沉默。
又是沉默。
徐应诲好像除了说对不起,就只会沉默了。
每次决定都是我来zuo……罢了。我深xi一口气:“小野留给你。”
说罢,我只赤足从床榻上下来,眼前却一黑,险些晕倒。
徐应诲把我摁回床上,手上的力气有些大,掐得我直皱眉。
她的声音很奇怪――有些哑,也有些哽咽。她问我:“你就舍得?”
我抬tou,直视徐应诲那双晦暗不明的凤眼,反问:“我有什么舍不得的?我所图的只有那么些,如今似乎连渣都没能剩下,我还留在这里zuo什么?”
徐应诲似乎因为我这话很受伤,连反驳我都忘记了,只怔怔地看着我。
我没法说狠话了,只ruan着声音,拿开她放在我肩膀上的手,说:“徐应诲――”
她打断我的话,说:“青禾,你讨厌我吗?”
我说:“讨厌。”
她顿了一下,说:“……厌烦我吗?”
我说:“不厌烦。”
她颤抖着声音:“那你还――还喜欢――”
在她紧张的注视下,我说:“喜欢。”
她说:“……那你为什么还要走?”
我说:“因为徐应诲好像不怎么喜欢青禾。”
我觉得徐应诲在害怕我对她的控诉,她已经移开了视线,连看都不敢看我。我只慢吞吞地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徐应诲从来都没有说过喜欢青禾。”
徐应诲似乎没想到我会说这个。
她说:“……因为徐应诲不知dao怎么说喜欢。她觉得喜欢这个词很别扭。”
我问:“徐应诲对其他人也没有说过喜欢吗?”
她又沉默了。
我努力地上扬嘴角,但却因为哭泣,此刻的笑容怕是比哭还难看。我问:“徐应诲真的喜欢过青禾吗?”我不再问她此刻是否喜欢我了。
我没等到答案。
……对的。
被烟花xi引的,不止是我。
而就算烟花艳丽无比,它也只存一瞬。
*
徐应诲放我离开了。
她给了我黄金千两,给我预定南下的船。但出乎我意料的是,碧桃选择了跟着我离开。
还有小野,徐应诲让我带上小野。
我讥讽她连自己的女儿都舍得,她只反问我:“你舍得小野?”
她说,若她还活着,则每年年初都会派人来给我送银钱。
我说,那你最好活得长长久久,免得我与小野父女俩断了生活的银钱。
碧桃说:“哥哥,你还在心ruan。”
离开小院后,我与碧桃以家人相待,他又小我两岁半,便唤起我哥哥。
我瞪碧桃:“我怎么可能不心ruan?”
碧桃却笑:“现在才是真实的哥哥吧?不像先前,如木偶一般,一丝生气也无。”
我说:“突然发现,原来我也是有除了愁眉苦脸以外的表情对吗?”
我和碧桃在江南开起了绣庄。
碧桃颇为担心我们没什么见识,若是叫人诓骗便不好,万一有人闹事,我和他皆是男儿,又带着一个小女娘,那更为可怕,我却只让他安心。
我说:“徐应诲的女儿还在这里。”
她不担心我,总得担心她的亲生女儿。
果不其然,虽开始有些地痞liu氓前来闹事,不过第二日便没了踪影,至于还有胆子来招惹我与碧桃的,则更狠,她们便会被扒光衣裳,xiong口烙上liu氓二字,赤luoluo地丢在菜市门口。
碧桃说:“……将军真厉害。”
我说:“你眼光真不好。”
小野一日一日地长大了。
她随我姓,名曰青野,而我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