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场。
单璠瞅了一眼卓前辈,见他正目不转睛地观戏,便也不忍打搅。
感受到了单璠的困惑,卓赟樊这位功夫底子不错的江湖武夫,与单璠解释道:“单姑娘之所以看不懂,是因为吆喝声都来自练武之人。”
单璠便更加不明所以。
卓赟樊笑着解释道:“在我看来,孔夫人的武学底子虽然不差,但她有一处,可强到别的戏子模仿不来,那便是孔夫人对身段的展现,以及踢腿的控制,可谓天人合一,是祖师爷赏饭吃。单姑娘是第一次看戏?”
单璠点了点头。
卓赟樊道:“那就没关系,我第一次看戏的时候,差不多也是单姑娘这般想法。”
半个时辰的一台戏,单璠刻意数了数,看客抛的金锭有六回,掌声有三十余次,震耳的吆喝声便数不过来了。
而至于卓前辈口中的重头戏,则是孔夫人在一位身披袈裟的和尚手上,连做了十余个后空翻吧,身段的确美极了。
第二台戏唱罢,孔夫人与三位同僚齐齐鞠躬,随之退下台去。
在第三场戏登台没多久,单璠便看见有个身影,从后台绕过看客们,来到了她的身边。
眼前人尚未褪去脸上的脸谱,单璠起身,赞扬道:“孔夫人,你的戏真好看。”
孔夫人拉着单璠的手入座,她笑着说道:“也就那样,不过我还没来得及卸妆,没吓到你吧。”
单璠道:“在台下看台上不觉得,在台下看……”
孔夫人浅笑道:“如何?”
单璠一乐呵,“也还行。”
俩女齐齐而笑,孔夫人意识到台上戏,连忙捂住嘴,单璠也同样如此。
此刻俩人好似亲姐妹一般。
突然之间,有一只手伸向孔夫人的脸,孔夫人没来得及躲掉,被人捏了一下,吓得孔夫人躲进了单璠怀里。
卓赟樊出招想要抓住那贼子的脏手,却没能如愿。
只见前排有一男青年,笑眯眯地与孔夫人说道:“原来真是个女的,我还以为是个男的,实在是有趣,姑娘你唱的戏,本世子喜欢。”
孔夫人没有出声,她不想把事情闹大。
卓赟樊怒喝道:“放肆!宵小鼠辈,竟敢胡作非为,你当这里是什么!?”
这一声震天响,使得台上的戏戛然而止。
男青年轻轻皱眉,他不解道:“你嚷什么?捏一下又如何,是嫌本世子给的赏银不够?来啊,再给点儿。”
于是就有人扔了三锭金元宝在单璠跟前的圆桌上,声响在这已经平静下来戏院里,异常的响。
卓赟樊正欲发难,孔夫人则将其拦住:“卓前辈,算了。”
孔夫人与男青年说道:“顾芳斋有规矩,赏银只在台上收,客官现下给的,恕难从命,麻烦卓前辈了。”
卓赟樊随即抄起桌上的三锭金元宝,有样学样地扔了回去,气得扔元宝的男子直吹胡子瞪眼。
男青年抬高双手,笑着跟在场所有人解释道:“不好意思,声音大了点,希望没打扰各位看戏,台上的,你们继续,戏要是唱得好,本世子是不会吝啬打赏。”
台上的戏子在短暂的交头接耳后,继续唱着。
已经坐下的男青年突然扭头与何香问道:“姑娘可有婚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