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人试探性问道:“夫人真要请他们看戏?”
三人后背顿生冷汗。
凌元几人前往顾芳斋时,并没有邀约金堤娣一道,这使得金堤娣心里不开心,自己怎么在凌元那里,什么也不是的样子?
没有咯,反正我说不过你们。”
从大门口走到庄园里头的校场,路程不近,就戏子何香这样出身的女子,大步尚且需要一刻钟,何香扭头瞅了瞅步调不紧不慢地陈老账房,觉着老人家的身体状况还挺好。
孔夫人笑了笑,道:“这没什么,要是没有三位前辈无心插柳,我还与小璠妹妹说不了几句话呢。”
孔家庄占地颇大,因孔家家主与城主府关系匪浅,据说百年前的婆辽城城主,在修建城墙的时候,遇上悍匪劫道,甚至还被打穿了西城门。
倒地的几名弟子匆忙起身,往后挪了四步,站稳身形,他们各个鼻青脸肿的,但也没有谁敢用手抚摸去痛。
孔家庄世代习武,其历代庄主以拳法跟枪法见长,庄园内有一座演武场,附近闻名而来的青年才俊,经过层层筛选,都以拜入孔家庄为傲。
丑女人应了一声是,退后一步,与同伴跟在孔夫人身后。
因此孔家庄院子,便是婆辽城西城门往外的延伸,占地足足百亩,有婆辽城十之一的规模。
孔夫人何香临近大门,庄园门外的侍卫抱拳致礼,本来按照山庄历来规矩,众侍卫们还应当吆喝一声‘恭迎庄主夫人’,但因何香生性怕噪,庄主孔铎昭便将此庄规废去,可见庄主对何香之爱惜。
何香能够瞧见她的夫君,正在与他的弟子相互较量。
孔夫人回头,“那是当然,我都愿意认了这个妹妹,哪里还能够欺骗与她?”
何香笑道:“那感情好,正好瞧瞧庄主到底能一次打多少人。”
场地中央有一名样貌不足三十的男子赤膊上身,他拿过一名弟子递来的毛巾,擦拭一番后,朝着妻子何香招了招手,道:“香儿,你过来
孔家庄目前在册弟子有五十余人,这些人数仅是当下庄主的弟子,上一辈的庄主弟子,已经走出庄园自谋生路。有些头脑的就去做了镖师,极个别功夫好的弟子,就去做了护院,甚至是别家大院的教拳师傅。而那些不愿意离家远、想要稳定生活的,便就近开了铁铺子,还能携带好几位师兄弟一块儿,也都是赚钱养家的路子。
于是金堤娣今天不打算跟凌元一块儿,她自个儿重新整理心情,走出了客栈。
孔夫人拒绝道:“不用,夫君在家,我得先回去跟他打个招呼。”
幸好当时初到婆辽城的孔家庄先人,带着一众弟子同官兵围剿,那一场恶战下来,双方死了不少人,最终以悍匪落败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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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夫人目视前方,他的两手叠放在腹部,走路姿态正大,步调不像一般女子那般小迈,但要旁人看上去,却也一点也不碍眼,甚至想要多看几眼。
孔夫人停下步伐,想了想,说道:“我倒想让三位前辈去请,但是万一小璠妹妹一瞅三位前辈就没了看戏的心情,算了,待会儿我亲自再来一趟得了。”
校场上的欢呼声此起彼伏,时高时低,当何香从众弟子里穿过,进入场地的时候,她的夫君一拳震倒了三名弟子,激动得何香拍手称快。
丑女人又问道:“夫人,那小姑娘好像还没答应您,她会不会让您失望?”
老账房年岁已高,面相慈眉善目,老人家怀中捧着一把算盘,一瞧是庄主夫人,老人家笑呵呵地说道:“刚刚路过校场的时候,瞅见庄主正在整顿弟子呐,老奴劝夫人还是不要去了,一群没穿衣服的汉子,叫喊声震天响的,老奴听着都挺怕。”
老账房没说其他,两只手紧捧着算盘,笑着离开了。
何香刚进庄园,正巧碰见老账房,便上前询问:“陈先生,庄主现在何处?”
可即便孔家庄成不了山上的仙家门派,但也比一些只有八尺门面的拳馆强,所以孔家庄在方圆几百里地,十数个城镇之中很有威望。
在那之后的几个月里,陆陆续续都有匪人前来城西门闹事,惹得当时的城主焦头烂额。好在孔家庄先人向城主提议,愿意镇守此方,所以城主与孔家庄先人协定,允许西城门成为孔家庄大门。
丑女人道:“那咱们现在还是先陪夫人用饭吧。”
路上,孔夫人走在前头,三位前辈在她身后两步远,丑女人转过身与随从嘀咕了几句,又来到孔夫人身侧,问道:“夫人,咱仨因为一些小事,耽搁了您吃饭,请您原谅。”
那块饱经风霜的西城门墙匾依旧在,风雨数百年不曾败坏过,只不过在它的更上一方,还有一块一丈长,四尺宽的‘孔家庄’金字牌匾。
孔夫人笑道:“三位前辈不必担心,我可不是话多之人,该说的才说,我是想回去,让夫君也来听我的戏。”
是因为孔夫人出身的缘故。
何香来到校场,见到场上皆是赤膊的四十余名弟子,他们依次围成一个圆,正中央有人在拳脚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