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的肉褶仿佛都被浸了，缠着他的愈发顺畅地绞着。

        孔的面庞通红一片，这血色仿佛被递送到张闿面目上一般使她恍如白瓷一般的脸庞也渗上红泽。孔朦朦胧胧地看着她在某种情的境地里愈浸愈深，倚在自己上耸动着。

        池水快被晃得如三月春般，染上了他们的温，孔近乎麻木地被快意摧磨，神志在意识悬崖边将掉未掉，模模糊糊间想起在孔府庭院里所见的恬静朗朗如月的张闿，晃一眼，又变成又变成眼前这个带着情热颜色的妖孽。

        不知过去多久，旖旎的激烈水声终于稍作止息，靠在孔躯上的张闿垂下异样地轻颤起来，贴在孔躯干上的脯剧烈起伏。

        紧接着，肉花死死锁紧阳物，在的痉挛中乱绞着涌出，张闿拥紧孔的躯息，轻轻地颤抖着，孔在恍惚中辨清得只有她耳尖一点情的殷红。他着在窄窒的肉里被绞紧又绞紧，猝不及防释出一白在她腔中，紧绷的肩在那刻不由自主松懈下来，很快又绷紧。

        张闿轻着徐徐抬起子，半的于是就此退出黏连着白浊的腔，肉留恋般绞的感受在孔脑海中被放得如此清晰，他不敢低看，提防看见凌乱交错的红痕和还渗着淤紫的印子。

        “乌有社依旧欠国相大人一个人情，国相大人若遇不平，随时来兑。”张闿的手臂冰凉如瓷瓦，缠挂在他的颈项，与孔的温紧贴而泾渭分明，未曾相分毫。

        孔心脏在腔中动的巨响比他的思绪更杂乱无章，他快听不见自己脑海里的声音，只看见张闿泛着薄红水泽的面庞，水珠像是冰块接到空气时细密地化出来的样子。孔后知后觉感到那窒息，并非要杀死他的窒息，而是抓住他的窒息。

        他艰难地吐出字眼，字眼里有摧折与滞涩：“妖孽……”

        张闿扳过他透的脑袋漫不经心吻贴过他的颌角，轻飘飘地过他的角，敷衍搪一般地应答：“文举，你的那套里有什么不是妖孽的呢？……无所谓吧，至此了已经。”

        孔一听更几近觉得昏脑胀上要昏死过去，他的手臂连着躯干被牢牢捆缚住动弹不得，他在昏沉中想要脖颈向后仰躲避细碎不尽的吻，张闿按着他的后脑轻易便阻遏了他。

        张闿似乎循着习惯用她哄自己的孩子一样的方法随意地哄着孔大起大伏的心绪，令孔更加深那种恼恨与愤懑。

        他没有发作的机会，张闿的呼比平时稍重但仍然浅如虚无。孔看见她垂着眉目，纤瘦的手臂在脖颈上绕过一周将挂在她颈上被水浸透的那条丝巾，她要回乌有社去了，不必再遮掩她的针脚与癜痕，因此将丝巾取了下来。

        她将其缓缓绕在了孔急促动的，随手系上一个疏疏的结，孔几乎错觉她为自己挂上一条铁链。随后张闿深深地自上而下打量他，眸光中转着复杂的神采，眨一眨又消失了，她轻声：“国相保重。”

        孔昏恹恹的眼前被她柔的掌心覆盖住，他只看见她指之间黑色的天。而后他的躯轻了，双臂轻了，没有边际的轻盈替换掉张闿的存在，他听见水波破裂的声音，最终眼前也轻了，他眼前那双瓷白的手松开，而张闿也宛如从未出现过。

        孔愣愣地靠在岸边，在片刻后忽然将手伸向脖颈的丝巾，将那个松垮的结一把扯了下来。他狼狈地盯着那条丝巾看，垂落的水珠连绵不断，他再一次感到来由显而易见的那郁气窜了出来，气急地将丝巾朝水面上一掷，在几轮涟漪与水旋后消失不见。

        “荒唐！”他憋半天，没能从满腹经纶里找出一个更贴切的词语，懊丧愤怒地又对着空气怒斥了一遍。

        “荒唐！！！”又一遍。

        书架里涵括张闿名字的那些卷轴，即便被放在最深，但仍然因堆得太高而在某一日坍塌了。孔正在取一本左传旧释，此时忽然被墙角的声响惊扰，垂定定望住那堆卷轴，无言发愣。

        他面庞上没有出更多的神色，竟然比起他想象的而言并没有任何喜怒，只是出神了片刻，随后不声不响地蹲下开始拾取整理起来，依序又放回了角落里。

        孔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公文不脱手，像是钻进死胡同遇上鬼打墙一样地无穷无尽而又束手无策。他有日子没看见张闿了，因为她没留下更多的话语，所以孔也不能够知她是否还会明暗不定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何况他也没有那么多时间思忖这回事，北海频受窜踞山林的黄巾蚁贼侵扰，他想尽了办法，派去的交涉者进山便被伏击杀死，尸至今无人收，人人都知他为此事所困，只有他不愿也不能承认。

        刘云昨日在他的课上心不在焉，孔向来对他耐心更多一些，讲到一半才问他，殿下有什么心事。刘云眼眸里怀揣着困顿与晦暗的神采，问他孟子为何言春秋无义战。

        孔知他的意思，因此一言不发。紧接着刘云又迟疑着问他，试探着问他，宋襄公——又为何败？孔垂下眼，说今日的课业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