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干啥!叫我来干啥!
我伸出手说,那你把哥哥给你的银子还回来!
他换了个朝向蹲着,攒了个雪球将卖香膏打瞌睡的砸醒,怒目吼,别想睡!谁都别想睡!
哥哥把我伸出来的那只手裹进手心里,手套冰得我一激灵,怕哥哥误会,立刻抬起脸对着哥哥笑。
然后嘴里藏着的糖暴了。
被哥哥了脸。
……
第五千四百八十次记日:
糖里有什么,能让我上瘾?
料干净,法普通。
但我就像染了瘾似的戒不掉。
回去时,他说,吃多了口苦。少吃些。
我嘴上乖顺的答应着,眼神一直盯着糖包移动的方向。
呆不了几秒钟,便有些焦虑,坐立难安,渴望的看看他再盯向糖包。
他说:不能再吃了。
我急得角抖动,频频咽口水,将下咬得发白,嘴里满是铁锈味。
……
第五千四百九十四次记日:
今年的新年不太热闹。
白事越来越多了。
凉国百姓不会有病痛死亡时,我无比期待能见证老人寿终正寝办喜丧的那一天。
可愚蠢的我岂会想到,死亡不仅会由寿数带来,还有意外和病痛。
我竟如此残忍的,盼这些苦难的折磨降临在无辜的他们上。
哥哥的病好些了,但开始畏寒。
一个本就冷冽如山风一样的人,竟开始畏寒。
他牵着我一步步走上墙端。
雪下的很快。
才扫干净便又覆了一层。
哥哥为迁就我走得很慢,我们的脚印并排。
然后从他袖中飞出了一只本不该在此时出现,且……已许久许久都未再见到过的萤火虫。
我下意识的僵,又竭力想表现出喜欢它的样子。
待定睛看去,才发现只是哥哥藏在袖子里用来哄我……【划掉】,哄那个人开心的小烟花。
只是绿色的光芒而已。
说起来,我其实不知自己为什么究竟那样抵萤火虫的。
只是看到它们会心口隐隐作痛,觉得伤心而已。凉国的许多东西我其实都会有这样的感觉。
为什么偏受不了萤火虫?
思来想去,辗转半夜,也想不出答案。
――我看着那只小小的烟花棒,笑得尽量像那个人。
这样便能让哥哥的喜欢不落空。
我和他一起许下新年心愿。
我的心声会被听见吗?
我的心愿,有可能被天神垂怜,让它小小的成真一下吗?
我不知。
上来的太匆忙了,我忘记带随会携着的糖包。
待哥哥发现我不对时,我已将自己咬得满口血。
没了糖太久,我绷着的那弦终于又因极度的焦虑短暂的断了。
可我现在的崩溃都是静静地。
我不会再边哭边喊:“为什么偏要这样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