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分不清是为什么会主动接近沈淮序。
也许是觉得我们同样的孤独无依。
也许是长得好看的人天然就招人喜欢。
又也许,是我时常偷听清妃娘娘的歌,早将她当成了一个老友,想帮她照看好她留在这世上唯一的牵挂。
总之当晚回去自己包好脑袋,我就又回去找他了。
清霜gong的门紧闭着。
我拍门许久都未有人应声,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听。
他已经不哭了。
我坐在门口,想安wei他,又不知从何说起。
“你在吗?”
我问。
一片寂静,连风声都不曾有。
“我陪着你的。”我又说,“你一定很害怕吧……我陪着你的。”
仍旧没有回音。
我在清霜gong的门口坐了一整夜,所以次日在学堂里时一直打盹,被嬷嬷用藤条抽得小tui通红,全是血印。
gong妃自戕,罪该万死。
女人的命是属于丈夫的,丈夫死后是属于儿子的。
他们要她生,她就得生。
他们要她死,她才能死。
清妃不守妇德,蔑视君威,该千刀万剐!
但皇帝仁慈,留她全尸,将她草草葬了,绝口不提九皇子该何去何从。
这些都是听那些学堂里的官家小姐们说的。
我带着新攒下来的绿豆糕去清霜gong。
门紧闭着,地上的灰尘半点印子都没落,这门不知有多久没打开了。
我把绿豆糕从门底下sai进去,小声跟里面的沈淮序说话。
里面总是静悄悄的,我趴着去看,绿豆糕也仍在先前的位置上,不见他打开。
接连十几日都是这样,我怕他死在里面,往里面丢石tou。
“啊!”
我听见一声痛呼,连忙笑着dao:“你还没死啊?太好了,这是我今日得了赏的putao,共有五颗呢,我吃了一颗,好甜,你尝尝!”
我将那putao都包在纸里从门feng里sai进去。
门feng太小,太窄。
putao被压破了,汁水渗透纸包。
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个仔细。
“离我远些!”他说。
我想了想,退着出去十几步,这才扯着嗓子喊:“远了,你吃吧,我听不见你吃的声音了!”
他没应声。
我安wei他:“吃东西吧唧嘴也不妨事,听起来反倒觉得东西香呢!”
“……你吃东西才吧唧嘴!”
“哦哦,我刚才吃putao时吧唧嘴了吗?”我有些不好意思:“太甜了,许是没忍住,你快尝尝!”
沈淮序:“……”
过了片刻似乎听见他在里面dao:“我不是说这个。”
“那是说什么?”
“罢了。”他叹口气。
小小年纪,怎的叹气,像有万般愁绪绕在心口解不开似的。
我便跟着他叹气:“哎呀――哎呀,哎呀呀呀呀――”
“……你。”
“我叫岑月!”
“……”
清妃娘娘喜静,所以清霜gong原就位置偏僻。
清妃娘娘不得chong之后,本就没几个人会来这边,娘娘自杀之后,这里更是成无人愿来的禁忌之地,所以我大声叫嚷,也不怕有人听见。
沈淮序起初连在门内回我话都很少。
后来我说的话他大多都会回应。
再后来他会主动和我说些事情。
我担心上次用石tou砸伤了他,给他带了药。
他把门开了小小的一条feng接进去。
“你上次砸伤我,我就是用它ca的脑袋,极好用。”我说。
沈淮序看着药瓶上面写着的“穿chang散”三个字,眉toutiao了tiao。
他说:“你纵是想杀我,也该zuo得隐蔽些。何况穿chang散是内服的毒药,外用死不了。”
我不明所以:“什么穿chang散,哪里来的穿chang散,分明是极好用的伤药。你快用!”
他像被气笑了:“岑月,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我识字。”
识字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三岁就识字会写字了呢!
他又dao:“这世间,竟连你也不想我活么?”
瓶子就留在他那儿了,任凭我怎么要都讨不回来。
我回去躺在被窝里生闷气。
怎么还抢我的东西!
我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气到第二日才想起来瓶子上的字,慌忙跑去拍清霜gong的门。
“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了!瓶子上贴着穿chang散!”
里面寂静一片,也不知他在不在。
我慌乱的解释:“平民家里送上来的女使没有多余的银钱在go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