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的时候，我问他要不要留下来给我讲题目。他是不是觉得这样不好....      就是...      很越界。”

        闻佳茵抑制了很久才勉强没笑出来。若那条越界线在赤，那祁肖羽和自己已经双双走到了南极。

        “你很想跟他谈恋爱吗？”闻佳茵定了定神，认真问。

        程令仪低下，红了脸，抠着指甲，说：“其实也不是，只是苗荻说要有点行动。而且他很受欢迎。”

        “那你很喜欢他吗？”

        “嗯，喜欢的。从小到大他对我是最好的。”

        “比你爸妈对你还好？”闻佳茵打趣。

        没想到程令仪微微思考了一下，点点，说：“是的。”

        闻佳茵愣了愣，不再追问。

        程令仪是高置在小洋楼玻璃陈列柜里的洋娃娃，是和她截然不同的人。但洋娃娃可能也会有它的秘密和不快乐。

        闻佳茵结束短暂的哲学思考，说：“那你问什么学习呀！这样也太蓄了。你叫他出去玩，出去看电影呀。别人都是这么开始谈恋爱的。哪有请到房间问题目的。”

        程令仪貌似陷入思考，一向温柔的神色里竟然有了一种深沉和坚定。她这个表姐也许比她想象得更丰富一些。

        不过她并没想过要与她交心，毕竟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不想再与江城有任何羁绊。

        她任程令仪思考，将书在脸上准备打瞌睡。

        过了几分钟，看台微微震动，一看，是祁肖羽已经走到了眼前。

        是程令仪将他招呼上来的      ――      还真是行动派。

        祁肖羽扫了一眼她吊儿郎当的坐相，和伸长的了的双，温声问程令仪：“怎么了？”

        闻佳茵把书从脸上摘下来，兴致地在中间听他二人对话，丝毫没有电灯泡的自觉。

        远远看过去，正与看台下的夏璐对上了眼神，后者恨恨的，仿佛要将她后脑勺烧穿      。

        她在心中叹气      ――      ‘爱情令人发癫。’

        “阿羽，周天我们去看电影吧。佳茵说她想看速度与激情了，你不是之前也说想看么？是吧佳茵？”

        你看看，还学会了说谎。

        闻佳茵唯诺：“是哇是哇，想看想看。”

        祁肖羽正眼都不愿意看她，说：“好啊，那周天外教课之后去？我们可以去吃必胜客。”

        闻佳茵红着脸点点，把手里了好久的水递给他。

        祁肖羽接过，一屁在闻佳茵边坐下，仰着脖子喝了起来。

        闻佳茵这会儿坐在他们中间才开始后知后觉地不自在起来，便又用功地开始背兰亭集序。

        ‘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悟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放浪形骸之外。虽趣（取/趋）舍万殊，静躁不同，当其欣于所遇，暂得于己，怏然自足，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情随事迁，感慨系之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