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坏(h)
闻佳茵很快就把这件小事抛到了脑后。
集训队小测在周三上午结束,她逃了一节下午的音乐课,去小cao2场的草坪上晒太阳。闻佳茵的爱好并不多,晒太阳是其一。她前世可能是一颗草,春风一chui,太阳一晒,就蹭蹭地长高了。
漫长chao冷的江城的冬季即将到来。
她zuo了个梦,梦到自己很小的时候的场景。大多数的小孩是没有三岁前的记忆的,但她有,也许是过于早慧的缘故。她记得她亲生母亲大致的长相,很钝很柔和的五官,她大概更像亲生父亲。
她记得那是一个秋天,也是这样的太阳,女人说她去集市买糖葫芦ma上就回来。她站在秋天的太阳里,小得像一颗草,而世界太大了,她很不安,但也很馋糖果。
她从未告诉任何人这段记忆。
后来她选了闻家夫妇,是因为那天沈怀薇的口袋里携带了巧克力。她第一次吃那么好吃的东西。
这几日她为了集训没日没夜地zuo题,大脑负荷过度,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梦里都是那个女人模糊的脸,和巧克力发腻的甜。
后来一阵阴影覆盖在她的眼前,她初以为是一片云,缠绵于梦境中未能睁开眼,后来这阴影过于静止,她从浅睡中挣脱出来,一看是祁肖羽,他站在她shen前,静静地看她。
“你说以后我要是死了,你来给我扫墓,是不是我的灵魂就是从这个角度看你?你这个角度看也ting帅的。”闻佳茵说。
她睡着的时候面容是很宁静的,有种脆弱感,让祁肖羽想起再小一点的时候她的样子,瘦瘦的,跟在程令仪后面,不爱说话。
她刚才应该是zuo了梦,不愉悦的梦,以至于睁开眼时里面蓄了泪水。不过刹那就干了,一张嘴又能噎死人。
闻佳茵倦倦撑起shen子,发现不知何时已经下课了,到chu1都是聒噪的笑声。看来巨大的下课铃声也没能把她从梦境里惊醒。
祁肖羽抱着生物书,看来是刚从实验室结束实验,往教学楼走。
“以为我又晕倒了?”闻佳茵站起来,拍拍屁gu上的草和泥,又说:“放心,我现在都随shen带巧克力豆,死不了。”
闻佳茵小时候营养不良,这些年在闻家虽是不愁吃穿的,但ti质还是弱,留下低血糖的mao病。
初中有一次他们几个少年少女一同出游,在植物园里走得久了一点,闻佳茵因饥饿而突然低血糖,站都站不住,一个劲儿干呕,还是他将她背着跑了将近一公里才送到公园的医务室。
闻佳茵说着从兜里掏出巧克力豆问他,“你要吗?”
祁肖羽摇tou,很生ying地说:“你没事我走了。”
闻佳茵往shen后一瞥,发现有一堆人在那里等他。里tou也有夏璐。这么冷的天气了她还穿夏季的小裙,lou出两条大白tui。
近chu1的祁肖羽衬衫扣到了ding,一副禁yu好学生的模样。他在学校大bu分时候就是如此,好像这学校里tou有什么符咒,把他约束得服服帖帖的。
闻佳茵突然就起了玩心,凑近他一些,问,“放学后要不要去我家... zuo?爱?”
她的气息轻轻拂过他的脖子。远chu1的夏璐恨恨瞪她一眼。
“我妈回来了,我要陪她吃饭。”
祁肖羽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不至于吧,她又不吃人...
“... 祁肖羽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妈宝男吧...喂!”
竟然就这么跑了... 她对着祁肖羽的背影挥拳,忽然又想起下节课是朱美人的语文课,她要抽查背诵的课文她还没看。
好不容易纡尊降贵邀请祁肖羽去家里zuo爱被拒,等会很可能还要被朱美人鞭尸。
闻佳茵一边往教学楼走,一边盯着被簇拥的祁肖羽的后脑勺。
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
第二天集训队的学长学姐们决定放松一把,去江大的咖啡店玩桌游。他们本想去ktv的,也不知dao哪个好事之徒告诉了老严,老严气得chui胡子瞪眼,把他们一路从学校送到江大里tou才走。
竞赛集训队的人并不是外人想象中的古板只懂学习,他们比起旁人有更高的专注力,学时效率极高,玩也能玩出花样来。
队里有人玩悠悠球还去参加了世界大赛,还有爱好定向越野的,jing1于桌游的更是不在少数。
闻佳茵高一刚进队的时候是里tou最小的,学长学姐们都很照顾她。
周四晚咖啡厅气氛火热,zuo小组作业的,约会的,和他们一样玩桌游的络绎不绝。
闻佳茵这一轮是匹倒钩狼,正花言巧语拉踩自己队友。她是那种表情不太丰富的人,愈发没有破绽。
闭眼的时候听到铃声远远地自教学楼传来,咖啡店风铃响个不停,涌进一大波人,看来是晚课第一节刚下。
在眼前极端的黑暗和热闹里她忽然想起祁肖羽。
―― 她今晚不打算去画室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