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男人的明知故问不理不睬，裴暨晃了晃杯中酒，澄黄色冒着气泡，他看着林致远脖颈显的伤痕慢条斯理陈述一件事实，“是裴临的种，之前在Arthur那里我没法下手，昨晚是不是到你手上了？”

        “她怀孕了。”

        梁碧荷恐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呵，纽约某会所包厢里男人摸了摸怀里的女人又哼了一声。他和她从来只有他说“不”的权利。不过是仗着对她有那么点不同，就想和他谈条件。

        嗤笑一声，他靠在椅子里翘着，“想跟我一别两宽？“

        “S市东城那块地招标，届时我们天盛和鼎盛一起喝茶――天盛的人会因为走错了路弃标，最后鼎盛会以两个亿不到的底价拿下那块地，转手12亿卖出去。”

        伸手给他倒了杯酒，又给自己倒了杯，林致远神色没变，只是问，“什么女人？”

        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林致远一副被人逗笑的表情，他看着她，“梁碧荷你恐怕是还没搞清楚状况。”

        石瓴是本家裴，而他们是旁支。

        不可能的。

        但裴暨看着他没有笑。

        裴暨看着桌上微微晃动的酒，连抬都没有。确实，祖父是开国上将，家里如今如日中天，确实有傲的底气。林致远抖了抖烟灰，姿态傲慢，似笑非笑抬，“那是，老爷子的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

        “如今想跟父亲喝茶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白衬衫上趴着的女人手指轻点。

        裴暨很白，偏生得如云似月，是谪仙般人物，十指不沾一滴血的，与对面那个白衬衫但坏透了的男人对比鲜明。但其实这样的男人往往最狠。两个男人对视，半晌，他抬了抬手，后保镖带着女人们出去了。

        裴暨开门见山，连迂回的心思都懒得用，他眉骨微抬，拿眼看他，“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

        哪怕权力之巅也难免动容。

        如今没了外人，裴临出事也有他的手笔――那晚是他在裴谨言那边打掩护拖延时间，不然如今死的就是Alan      Lin。而今国内关于Alan      Lin的消息也是祖父意思，不过样子。权贵家庭利益争斗无不在，更何况石瓴是个庞然巨物，内外利益勾结盘错节――

        冷心冷情。

        包厢里只剩残留的香水味，烟味。

        这是一种态度。

        表明立场――那个女人他不愿意交出来，所以装疯卖傻，两人利益捆绑，彼此都在底线试探，如今却似乎都探到了什么。但又不会主动去戳破那线，都是人了。沉默良久，他看着卡座里翘着

她上被人清理过，下面冰冰凉凉，是涂了药。

        男人说完这句便扬长而去。

        包厢里光线很暗，男人侧脸英，脖颈抓痕若隐若现，烟雾弥漫看不见的地方，垂着的右手轻微抖动。

        没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堂哥――

        林致远微微俯将那个燃着的烟摁灭，而后问了一句。

        “不知老爷子还满意吗？”

        这样的人居然会败在一个女人上，感情真是把杀人不见血的利，他扯勾笑，脸上只有戏谑。石瓴在他眼里如今恐怕还不如那女人一手指重要，所以裴家子库里绝不可能是裴临的子，这个孩子将会是裴家唯一的血脉。

        男人们谈生意女人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他看着对面黑T男人，少见的琥珀眸，神色寡淡，一切不放心上的样子――是国内某实权人物长子。他靠在卡座里咬着烟挑起话题，声音糊，“听说老爷子最近喜欢喝茶。”

        “呵。”

        “怎么可能？”

        林致远出讶异的笑，看起来是真的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