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糊里糊涂地将那个并不jing1致的玉佩从路遇的灵媒屋带回家、按照店主的指示将它摆在床tou后,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着了那种江湖骗子的dao。
将玉佩交付到她手中时,那神神叨叨的灵媒屋店主告诉她,这玉石对于驱逐噩梦有着意想不到的用chu1。她惊讶于店主对她烦恼的dong悉,在一番装神弄鬼的说辞下很快掏钱买下了这个小玩意。
——其实这种毫无用chu1的pei饰,不过是个心理安wei罢了。至于那店主如何看穿她睡眠不足,恐怕也只是因为自己眼下的青痕过于明显。她把这玉佩拿到手中又翻看两下,不以为意地丢到一边,按灭夜灯准备休息。
入睡对她而言并不困难,困扰她的是沉眠后那些离奇怪异的噩梦。这些诡梦从来不会让她一觉睡到天明。
今日她也很快进入了浅眠,与往日入眠后立即面临纷至沓来的怪梦不同,这一夜她的梦境异常平和,只是不知何时起她渐渐感到一阵古怪的冷意。她想要睁眼,却感到极大阻力,只能下意识伸手去推那温度的来源。迷迷糊糊的摸索中,指尖忽然探到了某种带着凉意的柔ruanchu2感。
……这不是pi肤吗!辨认出这种chu2感的一瞬间她吓得一激灵,chu2电般把手猛抽回来。睡意消散得一干二净,她快速起shen摁亮了床tou的小夜灯,紧张地回tou看向shen侧——
稍显凌乱的床铺却并无任何异样,只有从灵媒屋带回的那枚玉佩静静地躺在那里。
果然是睡糊涂了吧……她自嘲一笑,瞥向窗外,发觉竟已天光大亮。她突然意识到这是自己长久以来第一次未受噩梦所扰,一觉直至天明。除去最后那个冰冷异常又chu2感真实的奇怪梦境,这一夜睡得还算安稳。这个从灵媒屋买来的玉佩也许确实有一些效果。
驱邪这种事,说到底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她打消了将它锁进抽屉的念tou,决定接下来几天再继续试试它的效用。
不知是心理作用的缘故,还是那玉佩真有什么说不清的妙用,此后几夜,她竟然真的再也没有因噩梦而夜半惊醒。梦中她仍是觉得冷,心里却隐约忌惮着tou天晚上的诡异经历,掩耳盗铃般不再伸手去探。几天下来并无怪事发生,她也能一觉睡到天明。只是每日醒过来时shenti仿佛被极冰冷的物ti紧贴过,感觉稍有怪异。若能不被噩梦缠shen,忍受这一点点异状倒也不是不能接受。可是日复一日,阴冷感也变得逐渐明显。明明是盛夏的早晨,她醒来竟会瑟瑟发抖。她逐渐感到了另一种困扰,苦于无计可施,只能暗暗忍受。
这夜那种冷到难受却睁不开眼的感觉再一次降临。除去阴冷,她还感到受困的压抑,好像整个人被拘束在一个极其狭隘的空间一般。日日如此,变本加厉,到最后和噩梦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她心下一阵火起,气急地伸手一推,不期然又推在一片带着凉意的肌肤上。
到底是什么东西?!上tou的愤怒冲散了本该涌起的恐惧,她在无边的困意中极力把眼睁开一条feng。
于是看到了让人无法理解的场景。
一个肤色白皙的青年正躺在她shen侧,周shen隐有白雾漫溢。他青丝披散在脑后,容姿昳丽,神情专注,一双浅茶色的眼紧紧盯着她,目中闪动着她看不懂的热切。她僵ying地转动一下眼珠,后知后觉地感到掌下的肌肤细腻却冰凉,绝非正常人类的ti温。
……这是什么jing1怪吧。
极度惊骇之下她甚至失了声,竭力想往后退开,然而shenti纹丝不动,她这才惊觉自己几乎完全失去了对shenti的支pei能力,chunshe2亦无法翕动半分,唯有一双眼能转动着四望。shen躯仿佛仍然陷在沉眠之中,只有意识脱离了混沌,让她清醒地审视着自己受困的局面。
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惊惧地眨动着眼,又去望shen侧那显然非人的青年,沉默的青年阴郁地与她对视,一双眼瞳里同样tiao跃着困惑与犹疑,仿佛在等她发话,可她chunshe2僵滞,别说言语,就连惊呼也发不出半声。如此僵持片刻,最后是他先开了口:“想起来了?”
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一点疲惫,有种跋涉遐路却迷失方向的颓丧。她凝神去看他,却见那jing1怪神色不似语气般低落,眉宇藏着狂热,目光灼灼,像是在期待某种答复。然而现下的她纵是有心也无力,何况她绞尽脑汁,也不能理解这问话的han义,遑论给出合意的答复。
青年又等待片刻,逐渐明白不会得到任何回应,垂下眼又去探她垂在shen侧的手。绵ruan无力的五指被他nie进掌心的一刻,他抬眼惊异一望。那任凭摆弄的手指终于向他暴lou出她现下shen不由己的困境,眼前的青年打量着她动弹不得却呼xi急促的窘态,眼里渐渐燃起让她心脏狂tiao的兴味。
“跋涉至此、祓除梦魔,灵力耗费颇多。”他一双眼紧紧盯着纹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