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谈论的只不过是一个家庭的民事纠纷，而不至于是一桩刑事犯罪。兴许从故事的角度来说，这不够惊险刺激，但从一个小女孩的角度，一定是更好的结局。”

        砂金又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她举起沾满面粉的双手，冲妈妈挥着小手。

        他对面的女人一言不发，桌上的两杯红茶都已经凉透。

        砂金低声说，“这只是我的直觉拼凑出的一个故事，失去神病人的这层伪装，可能你要陷丈夫的经济案件被调查很久，但你……可以继续拥有女儿的监护权。”

        女人缓缓叹了一口气，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谢谢……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为什么要……帮我？”

        “直觉吧。一个……同样有孩子之人的直觉。”

        这桩纠纷正式由侦检门接手理一个月后，在星际和平公司内引发的风波渐渐平息。砂金从调查中脱之后，自请出了一个长差，他需要一段时间远离钻石和卡卡瓦夏，也远离一些家庭变故、儿童监护等等议题，让自己可以为自己的份定位找到一个答案。

        他忙碌而充实，只是偶尔在异地的夜晚也会觉得恍然的惆怅，钻石一次没联络他，连公事都全由翡翠转达，至于卡卡瓦夏，他有自己的联络方式，小朋友从前时不时就会给他分享一些照片，但如今对话框也空空。

        他点开卡卡瓦夏的朋友圈，这里简陋得很，只有一些一看就是钻石或者埃尔文代发的节日照片，砂金浏览了一遍小朋友的照片，忽然福至心灵，这些恐怕本来就是发给自己看的吧。

        忽然提示有一条新发布，砂金刷新就看到一句，“我好难过”。

        他看着这四个字思考了一会儿，再一刷新又消失无踪，似乎被删除了。

        他坐起来拨了小朋友的通话，响了三十秒才接起来，“喂？卡卡瓦夏。”

        “砂金哥哥……你好呀。”

        “我看到、不没什么，你在干什么呢？庇尔波因特现在是不是晚上七点，你吃过晚饭了吗？”

        “吃了……”

        他的情绪明显听起来很不好，砂金犹豫片刻，还是直接问了，“你听起来不太开心，不舒服吗？”

        “没有。”

        “如果你碰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随时告诉我。”

        一阵沉默，砂金耐心等待着，终于，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有些难过的声音，“爸爸说、爸爸说你准备要结婚了，是真的吗？”

        砂金莫名其妙，“什么？”

        “我没有不开心，真的！爸爸说，人们和相爱的人才会选择婚姻，所以，我要祝福砂金哥哥！只是……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小孩吧，我也喜欢爸爸的，但是我也很喜欢砂金哥哥，我还想过、不对不对，我不能想，我只是，很羡慕砂金哥哥以后的小孩……”

        “…………”

        “不说了，不说了！我要睡觉了，砂金哥哥晚安！”

        小朋友匆匆把电话挂了，现在那边才刚过七点，他连掩盖自己要哭出来的借口都找得这么拙劣。

        砂金立刻给钻石打了一个电话，这次接得很快，“你跟卡卡瓦夏说了什么？我怎么会要结婚？”

        “这恐怕是你自己惹出来的误会，你和那位开拓的女士在过去一个月里来往密切，多次被人目击一起去医疗，对了，据说你和她的女儿都关系很好。”

        “你明明知我和她只是一起去听证会！况且，我不相信只是看到我一周最多一次的顺路，言就会演变到我要结婚的地步。”

        钻石笑了笑，“现在是言，那未来呢？这很可能会变成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