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庭是最自然的，不等利玫介绍已经将手伸过去。

        “去酒店吗？”

        微庭分出一只手，将利玫放在上的小小拳包住，“好啊。”

        老师的目光落在利玫后的女人上，半晌才将视线收回来，“哦，小莉啊      ，你也在这里。”

        利玫点点，抬起的一瞬间却浑僵――外面天已经黑了，巨大的落地窗像镜子一样映出室内的景象――高大的女人将女孩暧昧地圈在怀里，而后面站着的正是她的老师。

        微庭握着方向盘，带着她们穿梭在光的洪。

        高架桥上的路灯一盏一盏闪过，像海底悬浮的宝珠。迎面而来的鱼群亮着白光，与她们一的鱼儿闪着红光，两条河共同编织起一条通往无尽远方的缎带，却永远不能相交。

        “我们去哪？”

        “是李教授？原来阿玫说的老师就是您啊，我们第一次见面她就跟我提起过您。”

        很重要的人。李教授有些虚弱地笑了笑，“那真是太不巧了，盛小姐要是先到就好了。”

        微庭很快反应过来，“很高兴见到你李教授，您慢慢逛慢慢看，我先走一步了。”

        微庭轻笑了一声，几乎吻上了她的脖子，“对不起，是我错了。阿玫今晚有空吗？”

        这样的眼神利玫在她IG上也看过，微庭的猫咪了手术回家，视频里她就是这样看着猫咪的。她还会抱着猫咪哄它吃饭，轻声细语地安它，夸它是勇敢的宝宝。

她为什么不给她打电话，算想吧。

        利玫本来就不知怎么面对老师，更不愿意夹在两人之间说些不痛不的话。竟是不打算再理两人，径自要走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李教授看了看利玫，她却只是垂着眼睛，不与她对视。

        李教授伸手握住微庭的手，苦笑，“盛小姐你好，她怕是吐槽我对她严厉吧。”

        微庭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将碎发拢在耳后，声音也放得轻轻的。

        “我先走了。”

        利玫慌忙挣开微庭的双臂，从展台后面出来，规规矩矩地说了声老师好，却有点不敢看眼前的女人。

        “你看上去很伤心，阿玫。”

        微庭开车时一副无框眼镜。霓虹从她眼前过，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温柔，多了几分疏远。

        -

        “女朋友吗？”

        黑暗狭小的空间会放大人的感情吗？微庭看她的眼神好柔，那么专注，好像真的在乎她一样。

        不是女朋友，她从来没有得到过老师。

        微庭摇摇，“我费了老鼻子力气想收藏阿玫的一幅画，阿玫说画给了很重要的人，是她的恩师，没想到是您。”

        老师怔了一下，最后也只得和微庭握手，看着她追着利玫的方向而去。丈夫拿着无酒的饮料过来，她才如梦初醒。

        像是想到了什么，利玫又补充，“你放心，我现在是单，我不会让你为难的。”

        绿灯亮起，黑色的车辆重新游入光线的河。利玫觉得自己心脏了起来，哪怕只是短暂的抚也好。

        微庭看了她一眼，“你想去哪？”

        利玫摇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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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灯。微庭侧过看她。副驾驶的女孩垂着眼，侧脸一半隐匿在阴影里，鼻尖上有一点油光，又或者是水光，看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