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裙裳下，蓦地窜起一难以忍受的火，已叫她分不清这份累里有没有夹杂别的东西。

        那蛊爆发有个过程，起初子无感，然而越是与母蛊分开得久，越是意难耐。到最后，若不及时解蛊，人能被反复折磨而死。

        恍若从脚底到，不间断地闪过一电。凝珑垂眼看脚下的路，一时并未发现前面的程瑗早已停脚。

        好，想即刻拂下裙裳，看看到底怎样止。

        她轻声嘟囔一句：“怎么还没走到？”

        女儿家的嗔不止能让男人春心漾，也能叫程瑗笑得像个憨子。

        遇见个这样花容玉貌的嫂嫂，算她程家三辈子烧高香！

        将凝珑护送至无歇院后，程瑗将她托付给胡嬷嬷。

        “胡嬷嬷是兄长的母，看着兄长长大。凝小娘子若想了解兄长的过去，可以问问胡嬷嬷。”

        程瑗沏盏的热茶，递到凝珑手边。

        凝珑颔首说好，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颜。她竭力撑着大家闺秀的架子，可宁园她人生地不熟，心里仍存有警惕。

        谨慎地打量胡嬷嬷，恰好与胡嬷嬷对视半瞬。

        胡嬷嬷发半黑半白，肤色泛黄，着暗沉的灰褂子。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相，把人内里的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凝珑被她盯得心口泛颤，急忙收回眼，端起茶盏细细地品茶。

        那次赏花宴散后，她偷摸打听过程延的家世。齐国公程拟之妻张氏早逝，程拟悲痛绝，自此不再续弦，守着一儿一女过日子。

        老子通文武，培养出的豹儿虎女更是优秀。不过于仨人而言，张氏的早逝永远是一大痛。想来这胡嬷嬷是被程延当成干娘对待，凝珑见她，倒觉像提前与婆婆会了面。

        黑魆魆的天空看不出半点明亮，程瑗估着时候，想着兄长快来了，就起拜别。

        “国公府人来人往，行事不便，我便搬出府邸，跟着兄长住在幽静的宁园。日出读书，日落习武，倒也活得痛快。”程瑗说，“不过这园子实在太大，从无歇院到我那别院，甚至还要绕过一座小山。凝小娘子若要寻我，就跟车夫知会一声，他会带你来我这里。”

        听她说到此，凝珑识趣地抬腰起，送程瑗出院。

        胡嬷嬷窥了眼天色，清清嗓说：“小娘子随我去浴屋沐浴吧。我见小娘子子乏紧，浇一浇热水，子便能缓过来。”

        凝珑自然说是。

        挪步浴屋，四个婢子早已恭候在此。浴桶热气腾腾，玫瑰花飘在水面，馥郁芳香不停袭来。

        薄纱浴衣挂在梨木架子上，轻薄的一层白纱，堪堪遮住重点。

        似乎大家都知接下来会发生何事，所以在梨木架下摆了一排瓶瓶罐罐，增香的，美白的，种类之多，凝珑认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