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终于笑出声来,明明他才是被放弃的那个,薛北望却说,不是因为他不信你,而是因为你不信他。
“久闻恶人谷颠倒黑白,今日算是见识了。”
薛北望却问:“当日我曾问你,何为正邪黑白,那时你说无罪者未必没错,如今到了自己,怎么不敢认了?”
“从始至终,我zuo错了哪件事?”
“你不过是什么都没zuo。”
顾清沉默不语,他总是在薛北望面前败下阵来,讨不到一点口she2上的优势,也不知为什么,薛北望似乎轻而易举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他的怨恨,他的不甘,所有人都觉得他端正清雅的时候薛北望说他离经叛dao,其他人觉得他受人算计才落入陷阱薛北望知dao他是放任自liu。顾清的伪装多年来早成了一层bi垒,他独自躲在里面冷眼旁观,薛北望却不给他逃避的机会。
被拆穿后的顾清只是微微皱了下眉,随后lou出一点轻蔑的笑意,他靠在薛北望肩上,半个shen子都被他的肩膀支撑着,让他们看起来像一对情意甚笃的情人。
“那又怎么样呢,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不是你从中作梗,我在浩气盟吃空饷有什么不好。”
薛北望笑dao:“你领我的饷不是更好,我又不要你干活。”
顾清冷哼dao:“可你要干我。”
薛北望又继续追问:“用俘虏试药总不是我bi1你干的,卿卿,你不能不讲dao理。”
他不提,顾清已经把这件事忘了,此时想起来,难得lou出点惋惜之色,轻叹dao:“才换了新的药,还不知dao效果呢。”
“你想试药,难dao还缺人吗?”
且不说营中还有不少俘虏半死不活,多少刑法也没能让他们开口,杀了又觉得可惜,放更是不可能,都吊着一口气。
顾清听出他的暗示,从他怀里翻shen,靠在了ma车的ruan垫上,扯过毯子把自己裹住,留给他一个后背。
这一路走得平顺,若是先前恶人谷的首领敢这般明目张胆地在浩气盟的辖区穿行,不出百里就会遇上三场截杀。如今已经和谈,明面上他们已经是休战状态,但私下的恩怨,并没有强制勾销。
比起放虎归山,在路上将他刺杀显然是个无比诱人的提议,薛北望手上是恶人谷最后一dao防线昆仑大营的兵权,他一死,必定引发争权内斗。对于浩气盟来说,恶人谷会不会和他们一同襄助唐军不重要,只要他们自顾不暇,不同他们作对,就已经是万事大吉。
“你知dao我值多少钱吗?”
听着外面传来的打斗声,薛北望自有手下chu1理,他不急着lou面,而是和顾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似乎有羽箭钉在ma车上,传来一声沉闷的钝响,顾清亦不见惊慌,半靠在车bi上挪都不肯挪一下,还是薛北望ying把他扯到怀里搂着。
顾清想了想,他对如今黑市的行情一无所知,试探着问了句一万?他听师兄说起过,在大漠深chu1,最ding尖的刀客出手一次,就要三千两,已经是很贵的价钱了。
薛北望在他脸上咬了一口,不满dao:“我就值这点?”
ma车又颠簸了一下,顾清起shen的动作被打断,重新扑到了薛北望shen上。薛北望今日穿的薄甲,行动很是方便,但贴在一chu1还是会觉得有些硌。
“那统领这一颗大好tou颅,究竟价值几何?”
薛北望伸出一gen手指在他脸上戳了下,顾清眨巴两下眼睛,迟疑dao:“十万?”
薛北望点tou,用力掐下去,顾清xi了口气,拍掉他的手。他抬手抚在薛北望脸上,用一种打量审视的目光将他看了个遍,才惋惜地叹了口气。
“你总不会在试探我,会不会为十万两背叛你。”
薛北望微微侧过脸,咬住顾清的手指,han着他的指尖咕哝dao:“我就算一文不值,你要背叛时也不会心ruan。”
顾清干咳一声,抽回手,被薛北望一把按住带着翻了个sh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