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李明玉到底是富家出生的姑娘，从黄包车跑来的这几步便得不行，两团薄薄的粉晕浮上粉的面颊，像春日刚抽了新花苞的桃枝，苞放。

        李明玉挽着成玉的胳膊走在湖边，如今已是深春，湖边那几棵柳树早早抽了芽儿，细细的枝条在春风里轻轻地摇摆，风里似还夹杂着柳木独特的苦味钻进鼻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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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玉站在照相馆老板后面，满眼皆是李明玉的影。

        咔嚓——

        李明玉喋喋不休地说着最近的趣事，成玉就这么安静地听着，他并不厌烦她无止尽的絮叨，反而希望她能再多说些，他也好再多听听她的声音。

        照片里，女子笑得温婉，一对柳叶弯眉圆杏眼，冲着镜的方向出浅浅的笑意。

        半晌，他从屉格里拿出一枚早已停止摆动的怀表，将李明玉的照片沿着怀表大小切成合适的形状，再将其贴到表盘上才算结束。

        所以成玉到了碰面的地儿后过了会儿她才姗姗来迟。

        成玉见状赶忙挡住他伸出去的手，不悦。

        一路上她说个不停，成玉默默听着，于是两人很快便来到那家照相馆。

        李明玉踏入照相馆呼唤一声，不多会儿，一打扮得的绅士从二楼走下来，打眼儿一瞧厅里站着的两人，眼里亮起一抹光来，急忙上前要拉起她的手。

        ‘成玉姐姐，你听说了吗？昨个儿杨伯伯被婶婶抓到调戏姑娘了，据说婶婶那日气得不行，竟当街给杨伯伯好生教训了番。’

        宁远镇上有家照相馆拍出的照片极为好看，前些日子李明玉便想着拍上几张照片，如今有机会，她可不得好好收拾一番？

        ‘先生，男女授受不亲。’

        ‘成玉姐姐，改日你穿着戏服与我再合拍一张如何？’

        他沉静的目光下是潜藏的汹涌爱意，抚摸着这张照片许久许久。

好仪容离了戏班前去两人约定碰面的地方。

        二楼拍照的地儿光线有些暗，有面墙刷成了黑色，一把丝绒小凳摆在相机前，照相馆老板让李明玉坐那儿去，侧坐着，脑袋朝着相机镜方向出温婉恬静的笑颜。

        ‘等了许久了吧成玉姐姐。’

        成玉也知自个儿的反应过了点，歉意地抿了抿，跟着照相馆老板去了二楼。

        ‘老板，我来拍几张照片。’

        完这些，他像是想到什么，从屉格里翻出把刻刀来，在怀表盖里刻上了一句话——‘谨以此物赠予我毕生挚爱与明月。’

        画面再是一转已是深夜，成玉坐在烛灯下，前的桌上摆着张女子的照片。

        李明玉拽拽他的衣袖，嘴边憋着笑。

        ‘成玉姐姐，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男人扫了眼成玉美艳的面庞，呼又是一滞，心神微晃，“抱，抱歉，我不是有意要碰到这位小姐的。”

        成玉贴心地上前挽住她的胳膊，小心地将她耳边碎发别到耳后。

        ‘也刚到不久。’

        随着相机咔嚓一声，刺眼的白光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