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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负一楼到十一楼仅仅几秒，时间短到对话都来不及产生，上官岚望着缓慢开启的梯门，正要向他别，靳宁楷却先于她开口。

        十字路口亮红灯，车子停在黄线内，靳宁楷问她：“回澜山还是北麓郡？”

        前车发动时的引擎声引靳宁楷侧，但他只是看了一眼，便重新看回她。

        靳宁楷往她的方向瞥一眼。

        这一眼或许没任何意义，上官岚却盖弥彰地为自己的行为解释：“甲醛味太重了，我透透气。”

        上官岚被他噎住，她还真说不出“不好”。

        真是疯了，他这人就没点久别重逢的尴尬吗，怎么随随便便就开撩啊。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说：“还能因为什么。”

        私密的空间回起她轻的声音，靳宁楷嘴角抑不住地上扬，“刚提不久，是有味。”

        上官岚紧紧抿起嘴，生怕剧烈的心从嘴巴跑出去。

        她接过水，咕咚咕咚咽下几口，感到一阵清凉灌进胃里，干涸的舒爽一些了。

        偏偏车厢里安静得过分，呼与心在密不透风的空间暴得一览无余，上官岚慌乱摸上控窗键，车窗下降，风从隙灌进来，拂发热的耳。

        她的心脏快要在腔内炸开来。

        呼，好多了。

        一刻钟，黑色大G稳当停在北麓郡车位上，两人一起走到电梯口，上官岚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别告诉我你也住这栋。”

        打住，别再想了。

        没没尾的话题，没没尾的结束。

        “去我家看看吗？”

        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啊。

生，那种陌生不是生疏，而是一种一切都在意料之外的失控感。

        五年过去，靳宁楷的一切都在改变，唯有他的眼睛保持着原有的野，正如此刻，他在本就不安全的距离上又接近一些，几乎挨到上官岚的鼻尖。

        “嗯。”靳宁楷点，“刚搬进去不久。”

        脑袋里飘过那句“他一直在等你”，上官岚心怦怦然，带着某种试探去问他，“为什么要买那里？”

        “回北麓郡。”顺口答完，上官岚想起一件事，“虞昕冉说你现在住北麓郡？”

        电梯到，梯门往两边开，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靳宁楷帮她按下“35”，然后指尖下，按下“11”。

        车内重归安静，上官岚望向窗外，看了不到两秒不由被玻璃上的倒影夺走视线，男孩成为男人，发散出的荷尔蒙愈加烈，她看着被卫衣领口托住的结，那里的形状与感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在那些亲密无间的日子里，她不止一次碰过他的结，用手摸过、用嘴吻过、用……

        所幸这微妙的氛围维持不了太久，在后车促的喇叭声中靳宁楷重新履行起司机的职责。

        话音刚落，绿灯亮起。

        上官岚确实口干燥，不过只有她自己知，除了酒还有另一层原因。

        靳宁楷转了转手中的车钥匙，气定神闲地反问她：“不好吗？”

        上官岚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无声吞咽了一下，在她呆呆望住前方的时候，靳宁楷换了手掌方向盘，从侧边置物格拿出一瓶矿泉水，咔哒松开瓶盖，伸手递过来：“喝点水，嗓子没那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