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鸢只能再一次点。

这一觉竟然真的睡得很熟，熟悉的安神的味在房间中渐渐扩散，干燥的空气慢慢地起来。被子里面很，让人甚至记不起这本是一间非常阴冷的屋子。季华鸢自己也没想到竟然能睡得这么好，他甚至还了一个梦，梦里还是盛夏的下午，院子里的海棠树已经繁茂到了惊人的程度

许久，季华鸢感到前的人及其轻微地叹息了一声。北堂朝什么也没说，他转过，静静地离开了。而季华鸢，一直都没能移开视线，他看着手心里的那块沉水香，难以回神。

季华鸢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有些发懵，却又恍惚间不愿意问得清楚，他犹豫了片刻，只糊糊地点嗯了一声。

那件有护心甲的夜行衣带了吗？

嗯。季华鸢点，转瞬又觉得有些丢人，便又补充：平时不会这么

我知。北堂朝点着打断他，想了想，又：等行动开始了，无论晏存继守不守信，都小心些吧。我这边守护都是万全的，不必太挂心。

北堂朝看了他片刻，突然伸手往袖中摸索，季华鸢忍不住偏过看他在找什么，却见北堂朝转眼掏出一个非常小巧的牛纸包来，放在他手心里。北堂朝垂下眼想了想，沉声：还以为你习了武后不会晕山路，临时从司礼太监子那里讨的，就只这么多，省着用吧。

北堂朝毕竟是百忙中人，也只能抽这一会，便立刻又回到前院安顿北堂治圣驾去了。佛殿很小，大概只有汤鹿的三分之一大，不过北堂治也只在这里待一个白天，到了傍晚大队人员随圣驾回汤鹿，也就只剩下一小半的人留守佛殿，随北堂朝为先太后守灵。

北堂朝嗯了一声，低声：晚上穿上吧。

北堂朝像是松了一口气，他安静了一会，又说：我跟你一路，你都没发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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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堂朝点了点，他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什么要嘱咐的了。他低看季华鸢，对方正低着仔细看着手心里的沉水香，从他的角度看倒像是垂丧气似的。北堂朝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说的，他想说那我走了，却又突然觉得，这句话好像有些有些奇怪。

声，他沉沉睡去。

季华鸢静静地发呆了很久，他的心突然安定下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季华鸢决定什么也不要想，他关严门，而后从柜子里翻出来一个落了灰的小香炉，将沉水香燃了，盖上厚厚两层被子，闭眼安睡。

好。

季华鸢一愣，他拉着那个小纸包上的绳子拆了开，熟悉的沉水香味若有若无地飘散开来。北堂朝的声音有些闷闷的：这块有些小，不过要是还有行动，也够你用一次。

155、张弦（二）

季华鸢吓了一，差点叫出来。然而他却忍住了，他在心里忍不住对自己伸出了大拇指，真是迟钝到了一定的地步。他叹息一声，站起来看着北堂朝，面无表情地轻声问：你跟过来干什么？

季华鸢叹息一声，茶热散去，屋里的阴冷将他拖回了现实。他撑着桌子站起来，一偏，却看见一双熟悉的黑靴近在眼前。

带了。季华鸢只低看着手心里捧着的一小块沉水香，多一个字都不会说似的。

季华鸢心一惊，下意识地抬北堂朝已经无声无息地站在他眼前了，正静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