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故意不让你看见。”白坤收起了伤感，说：“说起来，老还干了一件缺德事，我当时都打算泡你了，被他娶那女的这事搞得一点心情都没了，白浪费这么些年。”

白坤撩了撩刘海，烦躁：“以前总嫌时间过得慢，现在整天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个钟才好。”

周泽延无奈：“今天就到这儿吧，小李说你昨天到一点才回去，总这么着可不行，就连钢铁侠都要休息，何况你还不是。”

他又给自己点了一烟，手边的烟灰缸已经满了，明明下午开会前刚清理过。

周泽延皱眉：“你什么时候这么悲观主义了？”

白坤：“没事，办公室里有床有被子，我没事会补觉。”

周泽延想起十年前，白英堂再娶的那一天，他陪着白坤在河边蹲了一整天，从日出到星辰满天，白坤始终都没有说话。一直到最后是他实在冻的受不了，才小声的问白坤回不回家，白坤冷冷的回了一句：“我没有家。”从那一天起，白坤就再没有叫过白英堂一声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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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我当时在想什么吗？”白坤一只手撑在额上，两和白英堂酷似的英眉皱在一起，低声：“十年来，我第一次后悔，为什么要恨他那么久。”

周泽延沉默的听着，从出事到现在一个多月，除了那天在医院，白坤一直都再没提过白英堂的病。

白坤：“谁说我没哭？不过一直低着，眼泪都掉到河里了。”

周泽延：“已经十点半了，还不回去？”

，白坤抬看他，一直到这时候他的脸色才终于维持不下去，黑的和锅底一样，可见他之前忍的有多不爽。

白坤看着他，有些颓然，半晌才：“那天我接到电话说老晕倒住院，我还以为有人在跟我恶作剧。我赶到医院，他昏迷不醒，医生告诉我他以后再也站不起来，我当时背上出了一层冷汗，我回看了病床一眼，他那时候明明昏迷着，可就像是听到了医生的话一眼，眼角不住的往下淌眼泪。”

周泽延大惊：“老子才十三岁！你也下得了手？”

周泽延从他手里把烟夺了过去掐灭，认真：“坤儿，我知你着急，可是耗着有什么用？你爸已经快要恢复意识了，如果你再这样，等不到他能工作的时候，你就先垮了！”

白坤的手指还维持着夹烟的姿势，表情有一瞬间的空，说：“你忘了医生说他痪？就算恢复意识他也不可能再工作，我不耗着还能有什么办法？”

周泽延心里也颇多感慨，白英堂这么多年一直都百般小伏低，可是始终都没能重新修复父子关系，可是终究是血于水，到了这种境地，再深的怨怼也都是浮云。他想了想，说出一个多年的疑问：“其实我一直都很好奇，那年在河边，你为什么都没有哭？”他对白坤一滴眼泪都没有这件事，一度感到万分的敬佩。

周泽延：“啊？亏我当时还觉得你是条好汉！”

白坤：“十三怎么了？老子那时候也刚十四，不过哪个像你一样，光长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