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泪。

        之前逃跑的时候太匆忙，四魂之玉遗失在了人见城，奈落借助四魂之玉的力量拥有了半妖难以想象的巨大妖力后，就一直在追寻你。

        ：我的爱。

        随便吧。

        蛮骨松开了你的手，声音压制着怒气：“不要再惹我生气了。”一圈又一圈再次缠绕住你活动的手脚，一直到视力被再次剥夺，你才意识到脸上一直淌的，任由蛮骨怎么也不干净的是什么。

        时间的逝是在蛮骨的声音中感受出来的，从一开始的斗志昂扬到现在的萎靡不振，你也分不清是过了多久：“炼骨死了。”他靠在你的上，发出如同在梦里一般的恍惚声音，并没有等待你的回答，或者是知你不会回答，蛮骨的声音回在这个安静的有些过分的房间：“已经死了三个兄弟了，奈落还没有放弃。”

        他很期待你怀上孩子，似乎以为这样就能让你回心转意，在这段时间里，除了爱，你能感受到最多的，就是你们不断在更换居住环境。

        枪口抵在了心脏的位置，肉贴着枪口，是怎么样也躲不开的位置。蛮骨并没有睡着，在你凑近借着窗外的月光打量他的时候，他的眼睛也忽然睁开。

        ……握着你的手一紧，连刚才环绕在你耳边喋喋不休的声音都突然停顿下来。

        是利刃毫无阻挡，刺进口的声音。

        他对你的限制越来越少了。

        反正你有漫长的生命与青春。

        手枪被扔在了一边，你接过它的时候，还能听到蛮骨的提醒：“不要拿手握刀刃，它很锋利。”

        某天晚上你神崩溃过一次之后，把蛮骨吓坏了，意识到差点失去你这件事让他退让了很多，除了必要的时候，你就只是手脚被绑着而已，但是就是这样，你也很长时间没有再发出声音。

        是的，非常锋利。

        很久不见的武，被奇怪的力量封印在了空间之中难以取出，终于在这个夜晚，能让你修正后悔不已的错误。

        似乎只是单纯在苦恼七人帮的分崩瓦解，这个年轻的佣兵首领并不畏惧潜藏在黑暗中的半妖威胁：“反正我们人类的寿命也确实比较短，你说呢？”

，能够缓和关系的一枪。

        啊，啊……

        明明已经忘记了很多事情，但是在这个瞬间，你却突然想到了很久以前，他与你说话的时候，是很久很久以前了，那个时候四魂之玉碎片还在他的脖颈，是由在你亲手下来的时候，蛮骨也是这个眼神望着你：“怎么办？”

        某一天的深夜，你再次握到了枪。

        他为什么还没死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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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骨在躲避奈落。

        你不应该留手的：“应该打心脏位置的。”

        ：“都这么久了，我都快不明白他的目标是找到你，还是杀死我了。”

        你又为什么还能一直活着。

        人类惹上妖怪能带来的只有死亡倒计时，蛮骨对这件事却是毫不在意：“其他兄弟说不干了，要离开佣兵团，随便他们。”

        “噗……”

        不死之也没有办法修复神的疲惫，无数次想过要不要通过欺骗或者暂时屈服这种手段获得彻底的自由，但是每次，每次只要一有屈服的念，就能意识到与他相已经彻底面目全非的模样。

        难以抑制的想法是在哪个深夜出现的，你也忘记了，但是如同疯长的野草，一旦出现，就再也没有办法遏制。

        拥有了视力之后，你更多的时间拿来看窗边的景色，这个爱好在频繁的更换居住场所，换到再也没有窗子的场所后，再次被泯灭。

        蛮骨怎么不死啊！

        计量时间的单位又变回了偶尔进入房间陪你的蛮骨。

        你听到他的声音，在这样漫长的互相折磨中，耳边的飘渺的像一阵烟：“明明已经考虑好了，但是没想到这个时候还是没办法对你动手。”

        很近的距离，太近了。

        衣角下，刀光一闪，反出如月光一般的清亮光芒。

        曾经美好的相如斑驳的梦境，在这样的光芒下被彻底打碎，蛮骨反而笑了起来，他拾起了一边的匕首，递到了你的手心：“是送给你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