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蔷连忙退后几步,唯恐过了病气。
周蔷冥冥之中觉得,云奕和李允宁之间,不会如萧度所说那么顺利。
“嗯。”周蔷敷衍应。
李晔望着周蔷羞带笑的脸庞,她的美丽比从前更张扬,如一支养在沃土壤里的花,馥郁的芳香扑鼻,甘美的花蜜滴,直引来人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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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蔷促狭一笑,合:“没,幸亏你来得及时。”
“我还得感谢你,让我迷途知返。”周蔷冰冷地笑,如一朵盛放的蔷薇,妖妖娆娆扎人心里,“不然我也得不到对我全心全意的新帝。”
李晔苍白地笑了笑,“你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男人不了解女人心思,只认为女人给了子,怀了孩子,再多家仇国恨两人能翻篇过去。
慢慢扯出一丝微笑,他这一生就定格在角。
房内陈设清简寥落,一张案几,一张木床,地面和几上覆了一层薄薄灰尘,无人打扫。
若她还沉迷在李晔的花言巧语里,指不定亡国后还为他守如玉,哪能清醒及时地挽救家族和自己。
不等周蔷回话,萧度大步走入寝房,高大的躯将周蔷护在后。
李晔看她掩口惊慌的模样,心酸涩,咬紧牙关,压下涌上的腥甜。
李晔倒在床上,嘴角沁出一缕缕鲜血,握紧的拳一展开,透过破烂的纱窗,他看到十五岁的周蔷,提着青纱裙摆,向他跑来。
“咳咳咳咳……”李晔听言捂着口咳嗽,撕心裂肺地,似想把肺腑咳出来。
第二日,萧度带周蔷去了逍遥侯府。
有了孩子?”周蔷蹙眉,这对小公主而言,并非什么好事,云奕更不会放她走了。
言罢转搂住周蔷,轻抚她小腹,“你和宝宝没被吓着吧?”
“不用起了,我站会儿就走。”周蔷阻止。
还要生下对方的孩子。
他言语冷淡刻薄,“念你将死,别说这些晦气的话来恶心朕的皇后和未来太子了!”
其实不然,尤其李允宁,小公主心思纯粹,断不会接受自己在半个亡国仇人下苟且偷生一辈子。
好一会儿,自嘲问:“蔷蔷,我自知时日无多,想问一句,今生我亏欠你,若、若有来生……”
周蔷轻微蹙眉,纠正,“我现在是大齐的皇后,住清宁,你别病糊涂了乱叫!”
“蔷娘……”李晔勉力支起上,重咳几声,奄奄唤出周蔷的名字。
“我和你没什么旧情可叙!”周蔷冷声。
前朝的天子――李晔躺在床上,闻声强坐起来,他盖了几床衾被,动作艰难。
两人相携远去。
李晔住在主院,周蔷一踏进院门,闻到一淡淡的苦涩药味。这味离寝房越近越郁,小人引周蔷入屋,萧度候在门口。
“若有来生,你当如何?”
环境与李晔在位时的繁丽奢华天差地别。
英俊的新帝亲吻她的额,她笑回亲他。
“天高皇帝远,父母也远,云奕带李允宁在封地活得自在,以后说不定封她王妃呢。”萧度抚。
李晔回忆,青白瘦削的脸上掠过一抹哀伤,“当年我幸了你妹妹,看见你的眼泪……我就知,我错了,回不去了……我一直不敢面对你……对不起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