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年他像是一张任人描画的白纸,我对着这份纯白舍不得落笔,然而现在,这白纸被染得陌生绮丽,我却又找不到合适的空隙落笔——魔少主赤离君,他八百年来凶名赫赫、娶妻生子,这些都是我从来不了解的,也毫无立场去了解。
我看着手里的偷窥法:“……”
他变得悲愤绝,非常非常委屈地瞪我——我猜测他是埋怨我嫌弃他份,但我更情愿他这么想。今天我当着这么多名门大派包庇了魔,料想这梁子是结下了,往后再来正估计就没这次这么顺利,更不要说应天剑宗也为此惹了大麻烦。
有别,少主好自为之。”
羞的表情一呆。
长白居然也跟着往外跑。
怒气冲冲地引爆了一颗琉火晶。
我相信他就有鬼了。
长白和手拉手,委婉地说了一大通废话。
“好了好了,我跟你发誓,你不让我说的我绝对不说,行了吧……回来这么久我还没跟他说说话呢,我就是聊聊天,联络一下感情!”
长白正在惊慌失措地拼命安,并且还鬼鬼祟祟地四乱看似乎在看我的视线从哪个方向投过来。他不这么干还好,现在我不禁猜测他到底是说了什么把人委屈成这样。
八百多岁的老魔
【二十八】
我对他只有纯粹的呵护之心。
这个东西真是太有亲切感了,虽然我从来没想过我要用它。
【二十七】
眼看着气息快要消失了,长白急忙掏出一个东西在我手里。
原地惨嚎,长白吓得似乎快要就跑。
一张要哭不哭的脸就放大出现在法镜上。
看着那些人困在剑阵里一时半会也挣脱不出来,我居然跟着长白从阵法里跑出来,然后跑到穆云山一个山沟沟里打开了偷窥法。
我心里微微发苦,但却并不是为此感到不高兴,只是莫名其妙有些无力的闷滞,还有些无法分辨的烦躁。长白说得没错,比起其他千千万万的物事,我确实在乎眼前这个傻孩子,八百年前就是如此。
我看着他和形消失时就觉得心里一沉,差点想把法摔在地上。
然后我干了一件非常缺德的事。
但若是他喜欢,他想要如何,我也都愿意合了他的意思。
那东西爆炸开的时候,一片火光淹没了视野,我感到自己整个剑阵被狠狠一震,我于是打开禁制的一空门放他飞出去,带着儿子一刹那就消失在缺口。
这傻孩子,他还委屈什么呢。
……然后就看到,终于被这无赖弄哭了。
“……”
我不知我这份牵挂该放置在何。
——我往后大概没有能力再救他一回了。
……接着他突然设了个禁制。
我就知长白这个耍赖的大概不会说话算话,他会说什么、干什么我完全不知,他万一凶大发把吊起来打怎么办——!我都快要忍不住剑追出去了,忽然这禁制又忽然散去了。
我眼疾手快把他抓住,长白扯着袖子跟我河:“放我走——我有重要的话要说!跟你没关系,你不要不讲理!”
但是他还是非常老妈子地给傻眼泪,然后被鼻涕糊了一袖子。哭得一抽一噎的,非常非常伤心的样子,那小模样,弄得我有些不忍心再看下去。
也只有心魔暴动的时候,偶尔会觉得有一些难以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