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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之中所诞生的2

就连站立着的姿态都显得不够安定。窗的天空突然白得吓人,窗框被吞没进去,只剩下一片茫茫然的颜色照着她的后背,照得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你该走了。”她语气僵地重复这句话,眼睛终于抬起来看他,眼里神色看不出到底是难过还是愤怒,倒是拧紧的眉跟着晃动的目光一起,如同牵牵连连数万条线纠缠在一起。

        他这时候本听不进去,不由自主地绕过去走向她,“我一直想问你,律子。”

        “别……”她眼看着他靠近,嘴颤抖了一下,发觉不只是呼,浑上下每一都被自我困在了一起,动弹不得。

        “为什么――”

        她仓促地打断他,像是在声音的一开始就猜到了他要问的问题,“别说这种话。”

        只是这拦不住他的声音像蛇一样,阴冷的鳞片攀附在她脆弱的脊骨上攀爬,慢慢将她束紧。在她扛不住要倒下去的瞬间,他断然伸手捞起她――拽紧她,“为什么,我们了同样的蠢事,你却只记恨我一个人,原谅他。”他眼睁睁地看着她的目光蓄了泪水,就像他见过的那样,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悲哀。泪光犹如满是裂痕的镜子,七零八落地折出他和五条悟的脸,他们的面庞不断地步入癫狂。那些发生过的事情,是裂,是密密麻麻的网,更是牢不可破的囚笼,他们谁都没能逃离。

        夏油杰看见她张开了嘴,他的名字似乎就被裹在了温热的,他没能让声音出来,发狠一般压在了底下,靠着冰冷的墙。五条律子只是挣扎了一会儿,手死死地拽着他的后背,不知是要离开还是挽留,也不知是抵还是依赖,手指深深地陷入他的衣服里,难分难舍。

        “为什么不选我,律子?”他问她。

        五条律子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手指摸到了他热的耳朵和冰冷的耳钉,止不住地打了个冷颤。她想起之前夜里光线昏暗的时候,本看不清谁是谁,但是手总是能摸到。他的耳朵总是很得能让她手心开肉绽,耳垂上挂着的那一丁点的凉飕飕的冷气,在她的手掌心里去,她的就像是被麻痹了一样,渐渐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折磨。

        她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于是慢慢靠到他边,无比自然,“……我没有恨你。”她没办法记恨任何人,一错再错的也不只是他们两个。

        看见她眼里的泪意渐渐沉下来,陷入一种难言的安宁之中――她始终是对他有着依赖的能力。夏油杰低下,呼渐渐勒住了他们,不断地收紧,收紧,直到他到了窒息的边缘,才问她:“……那为什么不肯跟我走。”

        她沉默着,犹豫。

        没等到她回答,摇篮里传出一阵哼唧的声音,起先还是断断续续的抽噎,很快就变成了响亮的哭声,落了大雨一样的动静。

        五条律子顿时松开了他,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浇了一,清醒了过来,挣扎着从他怀里离开。

        他没拦着,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抱起那个孩子。等哭声渐渐下去,她重新抬起脸,那阵微弱的动容早已经随着婴儿的哭声被冲刷得一干二净,站在那,离他既近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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