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羞赧：“我只是了力所能及的事。”

        “片刻前，你已应允我加入苍云。无论你从前如何、是何来历，现在都算是我的人。”

        薛直定定地看他，他的手悬在侠士脸侧，再靠近几寸，就能及对方肌肤，半晌后，他说：“……我再问你最后一件事。”

        一向在侠士面前威严而温柔的

        “我自然愿……”侠士下意识地回答，转瞬觉得哪里不对，脑中嗡的一下：“等一下，您说什么……不……不行！”

        “我愿意的。”侠士即答，“能够离您更近一步，能够一直跟在您侧，这也是我的夙愿。”

        “苍云军中结契者不在少数，既然是情投意合、心意相通之事，为何会有损声誉？”

        “我、我是男的，这会影响您的声誉……”

        薛直问他：“连我也不能说？”

        “……好。”薛直的声音低下去，侠士的尾被他撩起一缕，平日握刀的虎口如今搭着侠士的青丝，“你非我苍云中人，但苍云上下早就把你当成我们的一员，只不过差个合适的机会，我本来在考虑这是否会成为你的束缚……我问你，若我邀请你入苍云为客卿，你可愿意？”

        “我来路不明，还有很多事情瞒着你们……”

        薛直已走到侠士边，他微微俯下，开口：“今晚我还有别的事情想和你说。”顿了下，他：“你先看着我。”

        “抱歉。”侠士嗫嚅，“但我所的一切，都绝不会对苍云有任何不利。”

        他叹息般地：“你很好，我心里明白。”

        为什么侠士总会看着他？侠士看着他的时候，心中又在想些什么？

        “我不是想有意隐瞒，只是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还没办法如实相告。”侠士别过，心情不禁有些低落，他不是不想说自己的来历，也不是不想透未来都会发生什么事，他曾经想对薛直袒一切，却在那时忽然产生了种说不清不明的预感：这个世界本可以因他的介入产生无限的可能，可若是他说出“原本将会发生什么”，就会扼杀其他的可能，直接走向既定的路。

        侠士的视线又回到他上，瞳孔中映照出薛直的模样，正如薛直在无数个日夜略一侧首，就能看到侠士坐在这里专注地看着他。

        薛直摇：“我知军中有人忌惮你来历不明，起初总有人提醒我该提防你……不错，你的武功路数脱颖于百家，连我都看不出你的出来历，时至今日，你上都还带着无数的谜团。但我与你朝夕相，能够看出你天纯良，所行之事皆为忠义，他们嘴上不说，实际上军中每一个人都对你心服口服。”

        他猛地站起来，慌乱中书籍翻倒，侠士无心去捡，话都开始说不利索：“您怎么会说这样的……我们……不行。”

        “你不必歉，”薛直靠近他，烛火燃跃，侠士的眼眸都染上层温的橙光，其中漾着层澄澈水意，薛直，“既然还不能说，我会继续等，等到你能告诉我的那一天。”

        薛直不明缘由，只是他早已习惯侠士永远在他的侧，习惯侠士以热忱而仰慕的目光注视他。

        “我心悦于你，你可愿与我携手度过余生？”

        侠士安静乖顺地等待他接下去的问话，这幅神态让薛直心中更为柔：

        “我知你游览过江南山水，也见识过京都繁华，我想问你，如今随我长居于雁门关，日夜只能与风雪为伴，会不会觉得过于寒苦？”

        侠士愣了下，他不明白薛直为何突然问他这个，不过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别的答案：“苍云军日夜坚守亦毫无怨言，皆因心之所向在此。我与您初遇那天就曾说过，此生都愿追随您左右。”他眨了眨眼，边带上笑，“纵然雁门关有最寒冷的风雪，这里也有最炙热的情义。薛统领，我的心之所向……也在这里。”

        今夜此时，薛直也专注地回望着侠士。他卸下了战甲，仅着黑袍短打，将锋芒尽数内敛。这也是唯有侠士才能见到的，薛直放松下来的样子。

        薛直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反应，不禁反问：“为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