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桓看见顾时时完全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像看见每一个忽然出现在眼前的生人时一样，他扑在保护玻璃上，啊啊叫着，好像指望着眼前人能带他走。

只留下了一句话――享受人生，珍惜眼前人。

丛天啸枪决执行那天，新闻联播给了一段十秒的报，顾时换台时看到，毫无多余的反应就移开了视线。吃饭时南颢宸说，周桓今天过世了，顾时也不过一点。

着gucci赞助晚礼服的顾时从钻石白色的保时捷911走下，戛纳红毯上星光璀璨，而顾时是唯一一位没有女伴的提名艺人。

南颢宸安静地站在顾时边，握住他的手：“怕吗？”

“我知。”顾时微笑一下，“或许你可以到心狠，但你从不残忍暴。”他说着，又看了一眼周桓，而后拉着南颢宸的手转离开。

他的复仇如此彻底，可顾时却没有那种快感。他只是隐隐期待着丛天啸死期的到来――不是他急着看他死，而是他急着忘掉那一切，开始他新的人生。

失去自由，失去全世界的臣服，失去往昔那些呼风唤雨和纸醉金迷，变成一个，蝼蚁一般的囚犯。

“我一直有一个问题――”南颢宸停顿了一下，他不知自己究竟该不该问，但是顾时却仿佛已经明白了他要问什么。顾时了，低声：“他和丛天啸，我确实更恨他。”

――没关系，他有男伴。

礼仪人员捧上签字笔，南颢宸和顾时同时执笔，一个一笔一划，一个龙飞凤舞，

顾时睁开眼，目光清明。其实晚饭后他就试着叫过系统君，那个声音已经消失了，连声招呼都没有打，大概跑去别的时空玩了吧。

南颢宸叹了口气，“他被关进来后我没有派人额外折磨他。”

“为什么？”

一个月后。

他的重生成功了。

周桓被关在京郊的一家疯人院里，顾时隔着保护玻璃看他的时候，他已经真的疯了。发凌乱，目光呆滞，比比划划着像是在和一个不存在的人搏斗。隔着隔音玻璃，顾时都能隐约听见他发出的难听嘶哑的叫声。

“南颢宸，也给他一个解脱吧。从前那些事，我现在想忘了。”

顾时的声音很平静：“他该得的。”

南颢宸轻吻他额，目光无限爱怜：“你可以试着和系统君说几句话，问问他。”

“好。”

那晚他们没有爱，他和南颢宸平静地躺在床上，顾时轻声问：“所以一切就这样结束了吗？”

……

“我对丛天啸尚且有过不好，对他，自认无可指摘。”

――顾时，南颢宸的人生。

闪光灯和摄像机从男神完美无缺的容颜上稍微移一下，打在边穿着海蓝色西装的男人上。南颢宸剑眉星目，在镜前难得地沉稳持重。两个男神站在一起对着镜微笑，简直就是绝杀。

啸如果被判无期，迟早也会自杀的。这样的日子不是他该过的。即便他恶贯满盈，或许死是最罚能当罪的判决，也绝对比无期徒刑来得好。如果南颢宸真的足够残忍，那便应该尽力让丛天啸被判无期，然后买人监督他一辈子，看着他不让他自杀，就让他这样活过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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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天啸死刑执行前的一天，顾时开口，让南颢宸带他去看了一眼周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