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弥已经醒过一次了，但是介于神垒受过重创，他昏昏沉沉的，不多时便又陷入了沉睡，医生解释说这是正常的机自我修复的方式，不用过于担心。于是陪床的两位努力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难熬，但起码表面平静是可以存在的。

戚岱打断许牧心的话：“我想你搞错了，我们没有最终绑定。”

戚岱渐渐听出不对劲了：“什么意思？”

“你们匹度那么高，就肯定……”

戚岱烦躁地挠挠：“什么最终绑定，当时ICU里芥弥的状况本不支持最终绑定，我们是神绑定，临时的，有效期最长只有5个月。”

“最后还是没防住啊……”戚岱深一口气，终于是先开口了。

他只是突然意识到他作为一个普通人，和特殊人群之间巨大的差异。他

“这几天也都是麻烦你了，忙前忙后地陪护，还要帮助医生修复芥弥的神垒，太谢谢你了。”许牧心却没抬，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像是在对地板表达感谢。

“但是你们之后还得在一起……”

“真的没关系，毕竟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嘛……”

许牧心故作轻松：“我的意思是，既然是最终绑定，肯定有很多事情是我所不能的，希望你们能好好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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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你不得不接受绑定，打扰你的生活，”许牧心还是不抬，“对不住了，以后还得多多麻烦你照顾芥弥……”

戚岱手里端着两杯热牛：“我看你早餐是要喝牛的，应该没有糖不耐吧？这大半夜的也不好喝咖啡什么的，就将就一下吧。”

不是的，这不是他放弃的原因。许牧心没有出声，出了一个虚情假意的微笑。

“那、那个，谢谢你能帮忙。”许牧心朝着戚岱鞠了一躬。

了口气，冷静地把多到溢出来的热水倒出来了些，盖上盖子回了房间。

许牧心深一口气。

戚岱笑眯眯地补充：“虽然还没来得及和先生商讨这件事，不过我本人的意愿是不希望最终标记的，而且我相信先生绝对、绝对不会背叛你和我在一起的。规避最终绑定的方法有很多，甚至也有哨兵和向导终其一生都只完成了神绑定的先例，这方面你完全不用担心。”

许牧心没说话，仰灌了一大口牛。

“最终绑定？”戚岱挑眉，“许先生，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14

“许先生，我们谈谈吧。”几天之后的夜里，戚岱对许牧心发出邀请。

于是两人端着牛走到了楼梯间，戚岱撑着扶手，许牧心靠着墙，两人侧着斜对着对方，明明心里知这次谈话在所难免，却都缄口不言，只是沉默地喝着牛。空气里弥漫着尴尬的沉默。

“许先生我无意冒犯，但你是学医的呀，应该知神绑定可以有效抑制非常规结合热的吧？神绑定之后，结合热会有半自主，得在有意挑逗的情况下才会出现，比未绑定之前稳定很多的。”

“听说你们已经见过泠泠了，”戚岱这才放松了些，表情也变得更为柔和了，“可能的话，我还是想要和她共度一生的。我想你也不愿意就这么放弃先生了吧？”

戚岱挥了挥手，微皱着眉，眼里有种挥之不去的焦灼：“没事，也算是我欠他的。”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