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他双脚趿上拖鞋，将电话打给裘久骁。

“江小姐来了。”

再睁开眼时楚然几乎不能相信已经早上九点了。他撑在沙发上缓了缓，活动，昨晚上小腹的那种疼痛已经完全消失。

刚刚苏醒的陆行舟躺在床上脚不能动，说话声音沙哑得像砂石磨过。五官虽然仍旧有种颓废的英俊，但任谁都能看出他上的疼痛，还有神上的低迷。

响了十一声那边才接：“楚然，醒了？”

“哎！”老魏从厨房远远地应了一声，“我给你装早饭呢，带去医院跟陆行舟一起吃吧？”

陆行舟睁眼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当时裘久骁正好出去买早饭了，让她帮忙守一会儿。

男人的脆弱永远会让女人母泛滥。江可瑶手指攥紧包带，艰难稳住自己颤动的心。

其实也没聊什么，没聊太长时间。

裘久骁似乎言又止：“他也醒了。”

楚然心一沉：“为什么？”

楚然微微一怔：“刚醒。陆行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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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话静了几秒，他紧蹙的眉眼慢慢展开：“来得好早。没关系，魏叔了早饭，我连同她的份一起带过去。”

谁也没想到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天光大亮。

江可瑶是乘最早一班机来的九安，踏进病房那一刻才八点半。

“魏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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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舟醒了？”

他右侧髌骨粉碎骨折，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复原，在那之前走路很成问题。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照在他上，颈间的结微微突起，眼下两团乌青尤为明显，脸颊一剐蹭深痕像被鹰的利爪所伤。

陆行舟没说话，脖子向右边转过去，目光尽可能地往下延伸，勉强看到自己的右。

“等等――”声音听上去不像昨晚那么自然，有些紧绷，“你听我把话说完。”

楚然不信，问：“我手机响过吗？”

手机安静了一夜。

他静悄悄把大灯关了，落地灯调暗，又从房间里搬了床薄被出来添上。

很险，她差一点又爱上他。

十点左右江可瑶起告辞，裘久骁代替陆行舟送她。

“我上过去。”

中间江可瑶跟他开玩笑：“尊夫人呢？一直当宝贝藏着算怎么回事，大方一点，让我见一见。”

楚然侧着，枕着自己的手睡着了。隆起的肚子直直地耸出去，脐尖几乎已经悬在沙发外。

“没有，没听见。”

“你要多劝他。哪是什么大事？告发一帮蛀虫而已。”江可瑶云淡风轻，“不要说他手握铁证，就算没有证据也要跟他们周旋到底。这件事我已经告诉爸爸，他很支持，还说对行舟的为人大有改观。有兴江银行后盾，你们只放手一搏，不用有任何后顾之忧，最起码我能保证你们不缺东山再起的本钱。”

“不是，你没明白我的意思。”裘久骁嗓音沉闷，“我的意思是，陆总现在不想见你。”

裘久骁等

“我是问你醒没醒。”

“陆总醒了，不过我建议你暂时不要过来。”

出病房后两个人站在走廊间低声谈话。

怎么会这么久还没醒？会不会是病情有什么变化。

他又打开通话记录，昨晚果真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