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岑嘉树听到声音,急忙伏地叩首:“家岑氏参见少主。”
雪枫羽睫轻颤,睁开了眼睛。跪在下方的男人与她年纪相仿,肤白皙,量修长。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举手投足之间透出一清隽矜贵的气质,合他那件月白色长衫上绣着的几片竹叶,倒有些赏心悦目。
雪枫单手托腮,眉心若蹙:“岑公子怎么离得那样远,怕我吃了你么?”
“贱不敢。”岑嘉树的肩膀微不可觉地抖了抖,大着胆子向前膝行几步,来到床前。
一只素白柔的手扣上他的下巴,岑嘉树被迫抬起,直视上方不明喜怒的主人。
女孩保养得当的指甲如水葱一般,狭长的酒红色猫眼甲片在灯光的照下熠熠生辉,轻轻搔刮着他的面颊:“正夫与我谈过一些岑家的事,以及……岑公子的事。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人,不像你那个徒有其表的蠢弟弟,绣花枕,一戳就破了。”
“少主教训的是,家洗耳恭听。”岑嘉树打起十二万分神,小心应对。
雪枫的指甲划过他的下巴、颈侧、锁骨,最后在前凸起轻轻拧了一下,“以你的才华和资质,仅仅一个二等侍,确实有些委屈。”
“少主太抬举我了。”岑嘉树恭谨,“贱蒲柳之质,能留在您边服侍已是三生有幸,怎能再奢求其他?”
“是么?”雪枫扬了扬眉,不以为然。纤长的玉指勾起他下的锁链,放在手心随意把玩,“明人不说暗话,我只问你一句,想好了再回答。你,愿意我的夫么?”
男人闻言形一滞,镜片后的瞳孔不可置信地放大,他当然是愿意的。只不过刁总将他们送来的时候,陆少主表现出的态度实在冷淡,令他不得不接受现实,断了自己不切实际的妄想。
在岑嘉树心中,表哥方君彦一直是他终生奋斗的榜样。对方三岁与陆少主定亲,二十三岁嫁为人夫,婚后七年虽无所出却能稳坐正夫之位,待到三十而立时还能与妻主破镜重圆,修成正果。表哥不但在陆家后宅盛不衰,连怀孕的速度都在一众男眷中遥遥领先,简直就是普天下男子争相效仿的楷模。
然而他的出远不及表哥贵重,也没有家中尊长为他张罗婚事,眼看着自己就要沦为大龄剩男,要说他不心急那绝对是骗人的。为庶子的他可以选择的空间本就狭窄,再加上家族的教育严令禁止他自由恋爱,亦不允许他对驱魔师以外的女子存在非分之想,岑嘉树早已不敢奢望为人正室,只求能找个门当对的人家嫁了,个副室偏房就成。
白天刁总说得天花乱坠,将他与岑逸兴一同作为方老佛爷的亲外孙拱手奉上,他却知那些不过是往自己脸上贴金的场面话罢了。若放在平时,他绝不敢高攀陆少主这等好姻缘,那可是长年霸占魅力妻主排行榜第一人的大众女神,全巫族男子最理想的结婚对象。
岑嘉树思虑再三,终于鼓起勇气,点了点。
“我对夫的要求不多,唯有一样,必须忠诚于我,彼此坦诚相待。”雪枫居高临下,丹凤眼中闪过锐利的锋芒,“陆家与岑家并无来往,而我平生最不喜外人插手我的私事,再加上我非常讨厌袁老的行事作风……”
不等她说完,岑嘉树已经信誓旦旦地出答复:“妻主放心,不才愿您的鹰犬,从今以后唯命是从,鞍前后,侍奉左右。如有违逆,此生必不得善终!”
“日久见人心,希望我没有看走眼。”雪枫从容应下他的许诺,歪端详脚下的男人,“岑庶夫生得这样水灵,也不知先前那六十杖有没有打疼你?”
岑嘉树轻轻摇,窘得脸颊发。衣袖下的双手紧张地攥在一起,他不确定自己现在是否应该宽衣解带,行使他作为夫的职责。
雪枫见状嫣然一笑,赤脚踩上他的肩膀,淡淡说:“衣服撩上去,让我瞧瞧。”
妻主要验伤,岑嘉树不敢不从。即使他已经害羞到七窍生烟,也得伸出颤抖的手指来到后,将长衫下摆掀开至腰际,翘起胀艳丽的红,交由对方赏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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