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
我用来活跃气氛的怪话并没能逗笑奇犽。或许是及到牢外的强光,他的瞳孔缩小了。
不如说,幽灵鸟人这个概念自就很奇怪,毕竟两方有着各自的飞行方法。这就好比一只小动物同时会猫叫和狗叫一样不可理喻——这玩意会一种就完全够使了。
于是我献宝地将薯片递过去。
此后我能重新长出新的翅膀最好,长不出来也无所谓,就当是人……呃、鸟人实验了。
“对啊,我把他痛打了一顿。你想,我没长血,上沾到的当然只可能是对手的血啊。”
“……你的翅膀呢?”
如果万恶之源伊尔迷不打我翅膀的主意,后续的破事自然也就不会发生了,但挥剑时毫无顾虑的我自己,也不能说一点责任都没有。
“被你哥撕下来,索就留在那里了。就当是给他的纪念品吧。”
平时一有机会,我就会张开羽翼,把奇犽环在怀中,像是多出一双可以抱住他的手臂,像是某种捕食行为。现在的我不到这一点。
他声音艰涩。
si m i s h u wu. c o m
·
奇犽没理会我,目光越过我的肩膀,落了个空。
奇犽重复:“你赢了?”
对于我一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幽灵鸟人,这交换条件其实形同虚设就是了。除非揍敌客家神通广大到能找个得高僧、给我当场超度了,否则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能威胁到我本人的情况。
这也确实是我会干出来的事。不如说,倘若遇到最坏的状况,我哪怕是用爬的也一定会爬回来。
“没、了?”
“锵锵锵锵!请看!尊贵的鸟人勇者大人,闪亮登场!”
其实早在那段时期,我就在奇怪了:就算没有翅膀,我也可以停在空中,所以这对翅膀是干什么用的?
“没了。”
总之,在我解气收手的节点,地上的翅膀已经被切得看不出原来的形状,有点接近被扔在地上、因碰撞而四分五裂的啤酒瓶。我懒得一条一条捡回来拼上、更不想拿簸箕撮到一起,干脆不要了。
如今看来,它更类似于某种拟态,专门用来迷惑像伊尔迷这样没事撕人翅膀的神经病而存在的拟态。他以为我会失去飞行能力,实际上他只是拆了我的弹匣(虽然用翅膀当弹匣这事本就离谱的),搞得我不得不祭出脊椎一。
“正是因为打败了邪恶的大魔王伊尔迷,所以我才说自己是勇者嘛。伊尔迷怎么都不可能杀死我,”我笑着说,“而我却打得到他。结局不是很明显吗?”
那个时候的我,与其说“在揍敌客家的地面上行走”,不如说是以极近的距离贴地漂浮。
“和他正面对上也没什么,反正最后是我赢了。”
他把上的镣铐带着锁链一并扯下来,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我不顾奇犽反对、厚着脸执意要跟他一起回枯枯戮山;为了让他安心,我曾经答应过他“如果见势不妙,立刻抛下奇犽、一个人逃走”。
和奇犽成为朋友之前,我一直不能接到这个世界的实。理所当然,地面也是无生命物的一种。以常识推之,像那样很长时间都不挥动翅膀,我应该早就一路掉到地球中心去了。可是,我却能随心所地四走动。
奇犽肯定误以为我刚刚从钉子男魔爪下生还,此时正冒着生命危险折回来救他吧。
奇犽猫脑过载:“你……痛打……伊尔迷?”
·
奇犽咬紧牙关,脸上汗涔涔的,最后只说出一句:“你……对我发过誓的。”
众所周知,钉子男的一千句话里,九百九十九句是不必听的控制狂话术,但有一句话他真说对了:对于毕生追求是回归正常生活的我,翅膀的确是不需要的分。我的翅膀和骨一样是摆设,就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