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王神色一变，连忙将袁基拉到书架后。二人方才隐下形，一名女便带着数名锦衣家仆冲入了书肆，气势汹汹，气焰嚣张。

        “实在是对不住，如今兵荒乱，董贵人要的东西实在不好找啊！”书肆主人解释。

        “什么？！”广陵王手中的茶杯被得微微摇晃。先前说过，每当她多了解一点，便会发现袁氏还要更加深不可测。她面无表情，脑中却难以控制地浮现绣衣楼那一堆拮据的账目，在心底咬牙切齿，人比人气死人。

        而这位伏完，与袁氏关系甚好。

        只要袁基从中牵线，广陵王便能以伏氏侍女的份，入接近天子。

        “殿下少安毋躁，在下只去片刻。”袁基向她作揖，面感激。

        无法预料明日是生是死……趁着还能行动，看看喜欢的东西，也是人之常情。广陵王并不追问，在垫上坐下，目光盯住窗外嘈杂的街：“你去挑书吧。我在茶座等你，茶座临近街，有什么风草动都能观察到。”

机会了。”他似乎总是会在这种时刻出安抚的表情，上有一种奇异的亲和力。

        她踏下车，见到车外景色，不禁一怔。竟然是个书肆。她虽未过问袁基想去何，却也不曾想过会是一书肆……

        二人多说了几句，袁基正要去挑书。突然，书肆门口传来喧哗声。

        然而却听男人缓缓说出后半句话。

        “挑书这种事，难不需要慢慢看吗？”

        实在来不及，恐怕也只能忍痛不去了。他尚未说完，广陵王在心里默默补全。

        可是袁基并未放松神色。只是恰逢此时车停下，他想去的地方已经到了，二人只得停下交谈。

        董贵人是董承的女儿。董承凭着同姓，成了董卓面前的红人，女儿也成为了天子妃嫔。连女都如此趾高气昂，只怕是董贵人本人更是跋扈，那天子边的另一位贵人，只怕是不好受了。天子侧的另一位贵人，即伏完的女儿，伏寿。伏氏家中落，只怕是伏贵人侧的侍女人数都不够用。

        “我家贵人要的画卷，为何没送去董府？！”女质问。

        “……直接买下书肆，也不是不可。”

        诚然，这是最后的机会，哪怕是在长安掀起雷霆霹雳，她也必须救出刘协。

        “雷霆时刻，确实当用霹雳手段。”袁基摇了摇，表情微微肃然，“只是霹雳轰鸣、千钧雷霆，容易误伤天子。”

        挑书本是慢慢看才好，只是眼下是非常时刻，不能耽误太多时间。见她难得多问一句，袁基说：“不必担心，若是再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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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此行的意外收获。虽然未见袁基如何行事，但在两日之内，袁氏的黑衣死士便送来了新的份符牒。符牒上赫然刻着“伏氏侍女”的字样。

        见她讶然的表情，袁基领她进入屋内，解释：“这是兰君书肆，在藏书家之中小有名声。听说，昨日新到一批荀氏藏书。有明帝时期兰台谒者留下的《文酌解》，还有《河上公章》卷三，皆是绝品……”

        广陵王轻笑：“我有把握，不会伤害天子。你放心。”

        闻言，屏风后的二人对视一眼，都出霍然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