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支开监视,她只能争取到一刻钟的时间。为了除绣衣楼的暗桩,董卓撤换了许多人,因而下一接应离这里会很远,她须得万分小心。
她接过袁基递来的帕子,拭面上的污渍,讶然于他的平安无事。袁基何止是没事。相比于满尘土的自己,他本就是仪容端庄。
这一抬,竟是让广陵王满脸愕然不敢置信。这人本就不是什么长公子袁基!牢里的死囚被人调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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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我在这边。”暗传来温的声音,广陵王偏望去。
她扫视衣衫褴褛、灰土脸的死囚,牢内昏暗,并未看见熟悉的人。
语毕,他立于车前,等待广陵王率先入座。
照着线人提供的图纸,她摸索到一暗门,狼狈地出口。外是安静的街,月色照映之下看不见任何人影。
袁基从暗步入月色,衣着整齐素雅,仍然是记忆中的一尘不染。他并不回答,盈盈地笑着,向她行礼问候:“好久不见,殿下。”
“袁基?”
闻言,他面色动容,出悲戚的神色:“是袁氏的门客,都是愿意牺牲自己、回报袁氏之恩的英雄。让殿下担心了,可若消息走漏,这偷天换日之策就难以成功了。”
广陵王看他一眼,忽然笑了,并没有走被他掀起帘子的车门,而是轻车熟路地抬,从窗子翻进了袁基的车。
袁基,手眼通天。
果然,袁氏全族都已经被调换了,牢内等死的那些,都只是替死鬼。广陵王不声色,却并不当真相信了他的一面之词。是否自愿尚且不谈……一人两人还好说,要将全族上下数百人都偷梁换救出……
“你居然已经脱了?……不,”她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不止你,你所有的族人,都被偷梁换了。”
虽然生死未卜,但是袁基既然不在此,她也只能尽快动离开。
虽然四下无人,此却也不是适合二人谈天的地方。袁基引她穿过巷子,来到提前备好的车前:“长安有一袁氏密宅,是个可以安心叙旧的所在。”
没想到袁基竟然就在此。至少确保了袁基的安全,她松下一口气。
牢内暗停了不少西凉的大鸢,广陵王只能隐晦地挑着死角离开,她只到此,不敢惊动董卓的兵。
那人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来……
无奈,她拦下一人,低声问:“你家长公子袁基在哪?”囚犯一怔,看向角落。角落里有人低着,满污秽,发蓬乱。她看不真切,只得走到那人前,困惑地喊了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