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审讯
赵宛媞被冷水泼醒。
“醒了?”
带着嘲讽的口气,完颜什古让人停下,这个季节的河水寒冷椎骨,适合审问,但也容易把人冻死,那就得不偿失。
帐里灯火通明,黑夜如此漫长,赵宛媞浑shen游走着灼烧般的痛,已经不知dao究竟是那里受了伤,连抬tou的力气都没有。
双手被捆高高地吊起,足尖却被刻意悬着,点不到地面,所有的重量往下坠,她像提线的木偶,两只胳膊麻木胀痛,快要断掉一样。
可她不想动,也没有力气挣扎,两日非人的折磨已经把所剩无几的求生本能磨光了。
“说,你zuo了什么?”
完颜什古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人,一个俘虏,一个亡国的nu隶,她对她的恩赐已足有两回,现在她急切地需要知dao发生了什么。
可赵宛媞gen本说不了话,垂着脑袋昏沉,完颜什古索xing掐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清醒,让她面对自己的眼睛,“我让你说话!”
“你zuo了什么?见过谁?”
“......”
她zuo了什么?见过谁......赵宛媞昏昏沉沉,快要消散的意识里只有一句: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楼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她好想回家,回去汴京,回去从前。
视野逐渐模糊,嘴里只有nong1郁的腥甜,不堪重负,赵宛媞chun角liu出血,完颜什古终于没了耐心,抽出腰间的ma鞭,手腕一抖,抽在她伤痕累累的shen上。
鞭子辛辣,角度掌握得很好,完颜什古这一下没有收着,赵宛媞的xiong口立即多了一dao清晰的红痕,肌肤渗出斑斑血点,chu2目惊心。
“说话!”
可依然只有沉默,完颜什古遂扬手又赏赵宛媞几鞭,打得她痉挛,可赵宛媞却只是轻哼一声,太多的伤堆积,她对痛不再min感,艰难地动了动殷红的chun,又晕过去。
仆妇见状舀了一瓢冰水,作势要泼,完颜什古呵住她,dao:“去请盲婆来。”
“是,是......”
险些chu2怒主人,仆妇哪还敢再自作主张,忙跑出帐外去请盲眼的何婆婆。
“郡主——”
不一会儿,一个杵拐的瞎眼老妪慢悠悠走进帐子,宽袖的黑色长袍,将她佝偻的shen躯笼罩严实,袍面浑然是色彩鲜艳的奇异纹饰,好似攀附无数蛇虫鼠蚁,诡谲神秘,衣襟两排对扣,左右坠了密如鱼鳞的银片。
tou巾挂银镶珠,耳垂和双手都dai着碗口大小的银环,一双眼睛独剩眼白,满面皱纹,pi肤皱缩,鼻尖下勾如鹰爪,左半脸刺满黑色的花纹,歪歪扭扭,如同符咒。
丑陋得令人生畏,完颜什古却对她格外尊重,亲自上前搀扶,“盲婆,那毒究竟是什么?”
“蝎吻,”何铁心慢条斯理地说,“寻瘴气里生出的断chang草,取独生的对叶,榨出汁,混合尖刺情尾蝎的毒ye,无色无味,入ti不会使人立亡,等jing1血翻涌之时,慢慢渗入血肉致人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