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热气在空气里凝成了白雾，我也在思索我的未来。虽然在战场上摸爬打了四年，可如今我也才刚刚成年，或许努努力还能考个成人大学。

        唉，他真是没我不行啊。

        这对于房租来说远远不够。钟离先生还欠着我两个月的房租钱，虽然说是我主动邀请他来，而且他也主动在晚上也用支付利息...嘿嘿...

        ...

        而且....我也不相信有人能对我这么好。

        可这太理想了，我家里也没人了，手里没钱，得拼命挣钱，下个月的房租还是一个未知数。我是个聋子，每天晚上都要去酒吧给人看场子，时不时被那些挑事的酒鬼打得一瘀血――即使有钟离先生为我辅导，面对上大学这件事情，我也只能叹息，那对我来说遥远得更像是一个梦。

        或许是失去眼睛的代偿，他的其他地方都禁不起折腾的，很快就投降了。我开开心心地抱着一汗水的他去浴室冲了个澡，热水澡，从心里到都洋洋的那种。

        “好些了吗？”钟离先生的声音再次传来，我更失落了。因为他的声音听起来也很古怪，看来我对他嗓音的美好描述大半是心理作用。

        我的右耳贴在他的口，听到心砰砰作响，这是血在他里泵动的声音。我寻找着这节奏，用手在他大上敲击。

        “求求你，请轻点...别在我耳边这样...”

        但目前我们最要紧的是经济问题，如果只有这些的加上我的工资，那下个月就得把一个星期吃一次的肉从食谱上划掉，才能勉强保证我们还住在这个小破屋子里。

        “今天房租利息收早一些嘛。”我向他撒，他就不再抗拒了，乖乖地尽量放松他修长的，让我抱着他亲亲搂搂，扒了衣服。

        所以我忍住了，把埋在他的膛，他就紧紧抱着我，安抚着我，像抚摸一条大狗一样摸摸我。

        钟离从他口内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之后，抓着我的手我解释。

        “好吧，老天爷保佑，可别是那个混糊弄你的东西...嗯？”我打开盒子，一枚小小的助听躺在我的手心，它是那么小，那么小的一个东西，却让我的眼睛睁得很大。

        “才这么点？！呃...我的意思是说，他们不会也把书稿钱给你贪了吧？”我拿着钟离先生给我的信封，里边的钱只有寥寥几张纸钞。

        他还有力气骂我？！我陪着他，也在他耳边重重地，本没什么过分的事，他就受不住了。

        “嗯...可以去你们老板那边商讨，他不是一直以残疾人的原因扣你工资吗？你跟客人们也好打交一些，说不定还会有小费。”钟离思考了一下，就提出了关键问题。

        “乖，忍一下，适应适应就好了。”我第一次听到了钟离先生的声音，虽然它同样吵得我恶心，可又是那样好听，得像璃月的玉石，又漂亮得像我家乡开得红莓花儿。

        “你声音真好听，干嘛堵住嘴？”我住他的鼻子，这样他就不得不松开咬了一圈牙印的手背、打开口腔呼，声音真像猫咪一样。

        “嗯，唔好些了。”我出声，才发现我的发音已经在漫长的无声世界里早已走调，开始变得模糊不清，如果再这么下去，就不会说话了、外号也要从小聋子变小哑巴了。

        “还没到...呃...晚上呢...”我把他压在下，明明还没什么，他就得不成样子了，眼睛蒙着绷带咬着枕的样子可爱死了。

        我轻轻抓住他的手，牵着他回家。

        他很瘦的，我块大，挣扎起来可能会伤到他。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他摸索着我的脸，将助听进我的右耳里。

        “但愿吧...”他真聪明，我却故作烦恼，然后把他推倒在床上，想听一听他其他的声音。

        一瞬间，滋滋啦啦的声波像把利刃一样撬开了我的大脑，像雷声轰鸣。我捂着耳朵，低吼着，受不了多日的安静被这样残忍地打破，想要把助听取下来。

        他声音真好

        嗯，我跟编辑商量了一下，把大分的钱换成了这个。

        “你...这东西很贵的！咱们得赶紧退了！”我急切地想将它装进去，我很想带它，但我不敢带，因为不知我带了之后还能不能退。

        耳旁的轰鸣渐渐消失，世界渐渐恢复了。声音以极其古怪的沙沙声向我传递信息，我只能尽量分辨是什么声音，却无法享受。

        再好的助听也比不上原本的耳朵，我有些失落。

        “我的书已经写到第二了，如果签约成功的话，我们可以去医院定制你个人的助听，效果比这个好得多。如果再赚一些，甚至可以去人工耳蜗！”他已经完全沉浸在未来的美好里了。

        “那就好。之前你说右耳还时不时能听到一些微小的声音，我就拜托编辑买了这个二手助听，可能不适你，稍微忍耐一下吧。”钟离比我高兴得多，奇怪，这明明不是他的耳朵。

        我挑了挑眉，还是打破了他的幻想：“好先生，先解决眼前的温饱问题吧。这东西可是得要电池的，算下来两天一百摩拉，吞金兽啊。咱们连下个月房租都没着落呢。”

        “房东说...嗯...我声音太...太大了，像春天的母猫，被好多人投诉了。让我小...呃...小点声音，嗯...力气小一点，小臭子！”

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去绞尽脑汁地把对方的心脏刺穿！我只能庆幸我是在战争结束之后才遇见的钟离。

        而且，感觉那些人骗我们的可能更大。这玩意可得要几万摩拉呢...先生他写的书再好，也不能这么值钱吧？

        门开了，将我的思绪拉回现实。钟离先生走出来，正摸索着寻找我。

        钟离也有些着急，一把抱住我的，我就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