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氏一家功高震主，圣上早就有所不满。如今太子殿下即将登基，顾家向来亲近六皇子，太子意欲除之，我身为太子詹事府司直，自然不能让阿芙跟顾朝那小子扯上关系。”

        “若是此事处置不当，我们李家上下近百口人都将陪葬！这后果，你可承担得起？”

        竹笙低头，不敢去看阿芙的眼睛。

        “我不嫁！”少女面色惨白，眼泪夺眶而出。

        众人出了轮回台，一路狂奔向奈何桥。如果那老妇人已经进入轮回，那他们几个，就当真无法完成这次的游戏任务了。

        “近日就给阿芙寻一门亲事，断了她的念想。”

        后来，顾朝率军打败勃律，却被新皇以拥兵自立、意欲叛国之名，下了斩立决的圣旨。

        众人看到这一切，都是唏嘘不已。

        阿芙闻言，跌坐在椅子上。“你骗人，你骗人，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若不是家中老母病重，他怎会私逃回京？可没想到才入京，就被李司直抓到。军营私逃乃是死罪，他不想死。

        “苦衷？我听说，他跟那塞外的美女日日笙歌，只有你这个傻丫头，还在这里苦苦等他。”李夫人虽有不忍，却只能硬着头皮哄骗女儿。

        这就是阿芙的这一世？沈黎看着这老妇人，总觉得格外眼熟。

        听了这话，李夫人的身子颤了颤。

        书房内，李老爷将一包银子递给竹笙，“做得好，你从军营私逃回京的事情我会替你瞒着，这包银子，够你和你母亲离开长安，过完下半辈子了。”

        “谢谢李司直。”竹笙心中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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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画面停转，定格在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的身上。

        李夫人不敢再说，只能应了下来。

        “可……”李夫人还准备说什么，却被粗暴打断。

        “他，他一定是有苦衷。”

        “顾将军很好。”竹笙嗫嚅开口，“就是，就是让我转告阿芙姑娘，不用等他了，说是塞外女子热情如火，比起长安城内的金丝雀，风情旖旎，不知道有趣多少倍。”

        阿芙慌了，“你说，他到底如何了？难道是受伤了？”

        “不可能！”少女杏眼微瞪，星星点点的光芒似乎一下子暗淡了下去，“不可能，他不会的。”

        沈黎话音刚落，那轮回台立刻就就出现了阿芙后面十几世的画面，或为少年郎、或为青楼歌姬、或为富贾商人……

        “你那顾将军这一年来可否给你寄过一封书信？”

        ……

        “哎。”李夫人摇摇头，从门外叫进来一个人。

        见到竹笙，阿芙脸上浮起一丝惊喜，“竹笙，顾将军怎么样了？”

        “坏了！”她面色大变，刚才走过奈何桥的时候，那老妇人就排在队伍的最后。因为她实在过于苍老，不慎摔了一跤，沈黎就多看了几眼。

        对不起了，顾大人。对不起了，阿芙小姐。

        这人阿芙见过，是跟在顾朝身边的一个小厮，名为竹笙。

        死的那天，他的眼前，牡丹胜景，繁花似锦。

        “这两人，到死都以为是对方负了自己。”沈黎轻轻叹息，“我们要赶紧找到阿芙，解开两人之间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