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视线里出现了一只素银戒指,表面畅没有任何勾刻,像一条没有尽的丝带规律地扭曲、盘旋,最后形成一个永恒的闭环,简洁而纯粹。
“民国就已经不支持包办婚姻,你要学会反抗知么?”
宛桾后知后觉,忍不住蜷缩起手指,有些无奈:“阿齐,你不必如此介怀。”
“可惜挨不到零点,提前生日快乐,小枣,你可以只把它看作一个礼物。”
齐霜翰看着她仿佛陷入沉思,但是从她嘴里说出的“作不得数”散了心雾霾。
少年抿紧线,执拗地举起戒指抬起她的右手套进无名指。
远远看去,像是圣坛边宣誓词结束后的对戒互换。
午夜梦回,他无数次惊醒,汗珠与梦里她的泪珠合,咬破的角弥漫着和她指节一样的血腥味。
澄澈的眼睛黯淡了一下,努力牵起嘴角:“我以为,那只是你为了让我脱困的说辞。”
“祖辈笑言,暂时,作不得数。”
“还会痛么?”
无穷符号的样子。
“嗯,如果喝喜酒,阿齐,我一定让你喝第一杯。”
那一句”我是他的未婚妻”几乎成了齐霜翰的梦魇,戒指作为少数暴在人前的私密物件,他质问过自己无数回用什么资格和份,目空一切如他,居然愿意接受作为另一个男人的影子获得眼前少女的垂青。
不不细的宽度,刚好把疤痕覆盖。
宛桾被逗笑:“阿齐,你又为什么这么在乎?”
时间永恒,疤痕亦然。
台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投在侧洁白的空墙上,交叠着依偎。
宛桾一愣,反应过来后回答他:“有时候会。”
他把玩着苹果,漫不经心地问她,舍命相救是为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还是套了未婚夫壳子下的徐持砚?
“因为,因为阿森是我在兰城最要好的朋友啊,你是他的妹妹,我自然也和你要好......”齐霜翰被问住,嗫嚅着,“诶呀,咱俩都是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人了,你以后有难言之隐也不要用牺牲自己的方式出了,哪怕真到了那个地步,哥们儿抢婚也把你解救出来!”
毕竟酒壮人胆,难以宣之于口的爱恨,逃避到被偏私的港湾也是她的出路。
他拿着那条早已丧失粘的指环去订了一副对戒,用银链条串起,挂在前,却只敢让它遮掩在衣料之下。
“不要幸存者内疚,那天如果是徐持砚,我也会付出这手指。”
“宛桾,你分得清么?”
宛桾抿嘴笑看他义愤填膺地扬言要抢婚的誓言,被他脖子上突然多出来的一银链反着路灯光,晃地想要落泪。
宛桾注视着这枚素戒,脑海里回着钟应森在病房里对她说的话。
伤痕泛着刺,宛桾转动着戒指试图止,抬眸对上对面人的眼:“阿齐,你没有冒用谁的名讳,是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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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隐约能感觉到这兄弟之间的暗涌动,或许是两人母亲之间的不合,加之他又是以徐家家主上峰出面邀约客,孰亲孰远在外人看来一下子显得耐人寻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