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容休休,暮色悠悠,铜覆细雾,风叶鸣廊。三人连洽多时,方云散雨收。周宣抵得完时,终是惜情,赶忙端他下巴退出来,只全掩不及,渫了敬济小半面颊。周宣忧敬济嗔恼,匆匆拧帕与他拭净,余边一点,却被敬济尖掠了。
风鸣春灯乱,石濑月娟娟。片时人至,周宣推门见敬济背对着他,偎拥钟杳座前,听见他来也罔作声。以往虽有疑虑,到底未尝实见,到如今,十步之遥却再骗自己不过,刹那间站于原地进退难安。连自己怎么被招待就座的也不知,这一阳煦端资竟如木漆坯偶,杜口无言。良久,还是一双耳廓先转醒觉活,收悉邻近漾来涟涟微丝。
既有肌肤之亲,周宣对敬济亦发掉心惦念。人怀八苦命,又何笑盈盈。即有肌肤之亲,周宣仍未得知彼两人间别段缘故,旧以良善之辈待之。
左右无人,蒹葭虑被他撺掇下水,忙:“天将暗,公子便要再待也需着明灯,先容取亮来。”一面说一面取开径向园外。碧湖湖上柳阴阴,人影澄波浸。运蹇时乖,桥外霞收。敬济意犹未尽,背倚池闭目,忽而袅袅花气袭人,四合围漾,穿墙破雾,直接将他包了起来。敬济始料不及,甫一睁眼,已入些许,子便轻飘飘地晕在幽黁中,眇眇兀兀不知所之。也不等侍儿送衣,踩过泉沿,赤竟往园后行去。
月在荔枝树上,人行茉莉香中。蒹葭回房踯躅难安,既不便怫其意,亦顾忌东窗事发,思来想去,干脆待钟杳放科。是时蒹葭理拿敬济衣衫,适对要送去园内,钟杳遂顺手接过径往后走。至蒸蔚泉侧却不见其人,唯绕余香。
来苍青外袍覆在敬济肩上:“怎么样,还不起去?”敬济兴未足,岂肯就舍?依在男人上只当哑闻。
良辰多看多情,多情多畏;乐事常思常憾,常憾常追。周宣盯着青衿背影恍惚,见衣料下隐隐勾几笔起伏。秀卿……秀卿……油然而伤,区区两字转在心口涩酸难开。钟杳观他面上惆怅,自衣下拍了敬济一把,缓声:“年兄请近前,有话与你。”周宣起,钟杳既抱敬济往里间走,直把他带到阔帷明幕,示意周宣坐:“并非故意隐瞒阁下,情系私事已难言。更况相识时日尚短,怎知真心假意。”
红锦织凝字,玉箫余声。绕滢泶牵,烛麝焚。敬济得其惯便了,绞着朘且就且承,被得次次耸,连带口内挛缩并挤。肉音咿唔,搅心晃神,稠私愈见情密味美。周宣被他嘬弄得腹紧肌绷,横皆现,几乎控不得撤,洒目洋见敬济中隐约掯绛。
言之凿凿,确有其情。周宣据思理,呼神色亦为之稍宽,听得钟杳:“前于府上多有叨扰,既见眷怜,此番不妨因缘嬖幸。”周宣迟疑推,腰间犀带便被敬济摸到,往下扯了一扯。略略低,视线驻进小郎颈后斑茜红痕,待开口又复吞声,只握住腰间白净手背,徐徐解脱带来。
越枝丏台墀,一路攀香引魂,倒怎么诱他寻来獬豸花前。形呈坐实,椭叶对生,荔肉凝白,陈紫虬。附穗数十,淡红鲜妍,如桃杏花色。重则下垂如,又如火齐璎珞及剪彩鸾枝之状。
约摸过了一炷香,敬济才略清明几分,随即感到行动受限,止不住要叫。“醒了?”方才慌张,定下神来瞧见钟杳在不远,忙趁口未封向他求救。谁知钟杳踱步近,且不急着解他出来,只站在面前望他上面上粉晕檀态。
时走辰新,钟杳循出律则,便不再拘敬济服药。平日里多是蒹葭蒹苁等人在府上与他送往,敬济睃这女侍儿面盈桃花、温情柔,静极思动,备冠封缎时便常拿话戏顽。蒹葭比敬济早至,相间已知他是官主的人,便婉回浅应,不敢作真。一日傍午光景,敬济在热泉里澡濯。蒹葭顿毕香茗,执圆竹壶与他倾祭红杯,敬济倒不急接,自池面伸臂来捻她艾丝绦带垂缀的珠花儿。
洒阶墀香,花杯满,是今非昨。几遍青山酬对好,依旧檀郎当阁。敬济见他褪衣去衫,侧睨了钟杳一眼,辄俯下去,半枕着周宣侧吐舐阳。情儿勾着尖游走,沿着冉逐昂扬的赤巡逴,边边由反首。钟杳见他平腰卧在被面,舒手握其后稍分,循庭展势款入。
拥生并有主枝,高宽盘。位央聚锦集,椒褐松果状簇簇攒攒,迎风而动。栗藤索索涌现,缠腕攀腰将他拖进花心,牵托着尖出私。晶莹颗颗汇拢,酩子里戳弄几次辄挤进,双间一时淌下长短花浆。敬济被驱得内尽籍,咬发怔,虽下快活,实则惝恍迷离,抵在素脂上不禁战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