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来的时候轻盈得像是在空气里飘,他幸好抓住了她,心有余悸。
她拍了张照片发在工作室的聊天群里,问有没有人能陪她蹦极。
“三,二――”
他大吼。
闻央终于意识到烟花是顾砚礼放给她看的。
他说不恐高肯定是骗人的,她推他的那一把像是演习谋杀计划,现在抬看烟花的侧颜又像浪漫疯子。
她完全感觉不到自己的心,抱着顾砚礼飘晃,弹力绳稳定下来以后,她颤着苍白的嘴指向远:“你运气真好,不知谁放的烟花。”
顾砚礼刚走出电梯,看见闻央在台边晃了一下,像是要掉下去。
纪念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过法,一种是在地面上,一种是在空中。
她上有一种刻骨铭心的魅力,他恨她永远不按常理出牌,又被她的致命引。
陪员。
周特助习惯闻央的思维,功成退告辞。
闻央琢磨着这个有意思的职业,手机响起来电提示。
他们两个人,谁更不要命,主动权就在谁手里。
他拨出两个电话,一个给特勤局,一个给保险公司。
要求,至少证明她答应了邀请。
“顾砚礼,你猜我在哪里?”
闻央将手机举到护栏外,请听他听六十米高空的风声。
湖景蹦极。
“你应该不能吧,特勤局和保险公司肯定不同意。”
他们各自心怀鬼胎面对纪念日,偏偏碰撞在一起营造出此生难忘的效果。
最终,安全带将他们绑在一起。
她很聪明,没有提前和他起争执抢主动权,他不来,她就一个人下去,就当作为明天壮胆。
*
“看来是没办法弄出假死的意外了,”闻央自言自语站回台中间,“别担心,我是代表悬疑剧组来验场地的。”
闻央继续在夜色里漫步,她绕着文化园走了一圈,注意到墙上外运动馆的巨幅广告。
“你想一起吗?”
闻央站在栏杆边往下看,询问安全员:“你们这里有出过事故吗?”
顾砚礼清楚记得这些条条框框的约束。
辛风率先发出一个双跪下的表情包:交情是过命的交情,两肋插刀可以,蹦极不太行。
“闻央!”
顾砚礼微顿,猜到她冒险刺激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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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礼,你走过一次鬼门关,这次我陪你走。
骗到你了,这局算她赢。
闻央没往心里去,自己给外运动馆打电话预约。
六月二十七日晚。
闻央抢拍推他往下纵一跃的瞬间,远空中炸开声响。
安全员信誓旦旦保证没有。
蹦极台。
传来顾砚礼的低语。
像顾砚礼这样有社会地位的人必然投了一份巨额保险,保险公司的条款也会规定他不能参与极限运动。
“你住下,明天早上我有事情跟你讲。”
安全员继续走程,陪她聊天转移注意力:“请这边签一下知情书。我看预订单上您把人数从两位改成一位,朋友爽约的话我们这也有陪员。”
“你等我。”
真巧,她爽约的朋友给她打电话了。
闻央欣赏着暮霭天际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台塔楼的电梯门再次开启时,她终于等到顾砚礼赴约。
木喜接着点赞。
“你看到就不算白放。”
漫长的失重感伴随着下坠排空她的,她在底谷睁开眼睛,才看清楚那是一场盛大的烟花。
她指了指上的安全带弹力绳,语言系统多少因为高度而混乱。
蹦极带来的手脚发麻的感觉要很久才能缓过来,不过极限运动是非常好的开场白,闻央和顾砚礼坐电梯回到地面上驱车离开,她坦然导航到自己家。
闻央没,还迎风冲他招手。
他也知,此刻闻央在他眼前美得不可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