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大学以来没要过家里一分钱,说话自然也气。
梁斯翊认识池庚垚之前,生活费的确都是靠自己家教赚的。
“凭啥。”
她照顾的还不够多么?让的还不够多么?她自己没有期末考试么?
“你这份严格能不能也用在你儿子上?养闺女是养人,养儿子就成养猪了?一米六一百六十斤,那么大个煤气罐放家里也不怕哪天炸了。”
又等了会儿,宋玉琴在看清梁斯翊后迅速板起脸,斥。
压在屁下面的手机忽然响了,翻摸出来,是她妈妈宋玉琴女士的视频电话。
前几年把梁远哲从乡下接回来以后,夫妇俩愈发变本加厉的着,家里的一切都要为儿子的需求让路。
刷完微博她算是彻底没了胃口,梗了梗脖子,吞下嘴里嚼烂了的面包,拿起手机爬上板床。
“你有时间去外面给人家补课,没时间自己家里人?最近学校的事都要忙死了,你这么大人了,又是个当姐姐的,就不能帮我分担一下?”女人怒火一下子起来,声调也跟着陡然高。
梁斯翊不愿意别人看她们母女俩对骂的笑话,一年里为数不多的几通电话,也都是一个人跑到宿舍楼下去接。
她饭还没吃完,仍旧在着耳机笑呵呵地看综艺。
当年S省的计划生育政策执行地尤其严格,制内的职工生二胎几乎等于立刻免职。因此她弟梁远哲小时候一直放在乡下的姥姥家养着,口也落在没孩子的远房亲戚家。
梁斯翊一把从床上拿起手机,自己的脸重新占据了整个屏幕,挑着眉,口型极为夸张地吐出两个字。
她第一个月就拿到了三千块钱,很兴奋地告诉宋玉琴,结果宋玉琴接着就让她转过去一千五,说是给梁远哲报兴趣班的钱。
“有事儿么?没事儿我挂了。”
si m i s h u wu. c o m
好不容易才止住血,火辣辣的伤口疼得她太阳一一的,她不发出声音,偶尔忍不住了才皱眉,眼睛则一眨不眨地扫着屏幕。
对面这才说出自己的真实目的。
刷了一会儿,发现说全国1卷题难的竟然占大多数。
梁斯翊抓着栏杆从床上坐起来,视线往关诗婕那儿扫了一眼。
“坐没坐相的,小时候钢琴白学了,浪费那么多钱。”
,开始在微博上围观。
说完,不等对面回应,接着把电话挂了。
梁斯翊这才从枕下面摸出一团有线耳机,插进手机底,点了接听键。
“你弟弟月底期末考试,啥时候有时间,给他补补课。”
如果她没记错,这是这学期三个月以来母女俩的第一通电话。
“今天没时间,过两天有时间也行。” 对面的态度又忽然缓和下来,用打商量的语气,“你是个当姐姐的,总得照顾照顾弟弟......”
梁斯翊刚放下的一颗心登时又提起来。
梁斯翊直接对着摄像翻了个大白眼,冷笑。
“没时间。”梁斯翊把手机扔回床上,低抠起手指甲,直接拒绝。
视频接通,对面显示网络不佳,画面晃出不清晰的重影。
手搭在小腹上,平躺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思绪漫天乱飞,越想越睡不着。
梁斯翊淡淡瞥了眼视频里的宋玉琴,“这是我爸该干的活,不是我该干的,养不了当年就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