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因疲惫和快活沉沉睡去，不知怎地，竟让他觉出一种奇怪的得意，轻轻悬在心里的什么落了地――总不能只当被作弄的人，如今他也得了她，两心相印，再没有比这更畅快的事情了。

        俞霜津了津鼻子，怀疑地看着他：“唔，那好吧。还有什么？”

        宝石和苏都有质量，坠得金环咬着尖，得绮靡。脖颈和四肢的尖刺扎得越来越深，若拆开来就能看见星星点点的血痕。商卿夜从戒指里抽出一件外袍披上，也不穿鞋，赤脚往门口走了两步。

        迟钝如俞霜也感觉出来了。哪里不一样呢？是了，她从未见过他衣白。剑尊披着一袭素色衣袍，银色暗纹如水，随着衣摆动摇而轻晃，仿佛被澄明月光仔细织就。襟敞袖宽，形轻移，衣袂翩然。他又抽出一条三指宽的锦带，往腰间一束，回看她，俊美的面孔棱角分明，肤色白得近乎透明，乌黑深邃的眼眸好似寒潭，氤氲着清冷如霜雪的气息。

        “没熬你把我叫起来干什么！你又欺负我！”

        商卿夜将她汗的额发撩到耳后，手勾来一条丝衾盖好，灵力一吐，柔和地浸入俞霜几条大脉，包住丹田气海，替她祛除元婴周围围绕的魔气。他支手抵颔，撑在她睡颜旁边看。

        但她不是不知好赖的人：“唉，我吃药。药呢？”

        嗯？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额被亲了一口，姑娘拿回去，表示不满这个评价，却很诚实，八爪鱼似的紧紧抱住剑修。她就像一只在食物链底端的、小小的幼兽，天上忽然掉下免费午餐，获得一只大大的猎物，本能地撕开猎物柔富有营养的腹腔，吃得又撑又累，埋在鲜美可口的血肉中，就睡去了。

        俞霜努力理解这件衣服，细眉紧皱，半晌没作声，一抬，正见商卿夜逆着窗光盯着自己，眼里的神情半笑不笑：“想什么呢？”

        商卿夜微微一笑：“还没熬。”

        剑修眼里隐隐笑：“大正午的，可不能再睡了，起来吃药。”

        俞霜眼看着萎靡几分：“吃药……吃药啊，药真的太苦了。”

叼着一枚尖，两口甜蜜蜜的汁，手绕到后面，他肉感十足的屁。

        “我没有，真的没有，哪敢再欺负你。”他把她抱得很紧，“睡太久并不好。”

        补子的、蕴元婴的药本来就很苦，她一连喝了三个月药汤，好容易从虚不受补进步到能承受灵丹的强度，谁知一次替伤，又被打回原形。这回药力加强，必须添加缓和的药物，原本就难喝，居然还能苦辣得更进一步。

        “唔……唔……不要烦我……”俞霜想翻出去图个清静，却被了一下腰间肉，一下子睁大眼睛，“你干嘛！”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他把睡着睡着又背朝上趴着的姑娘半抱在怀里，吻她微微泛白的，撬开齿关，搅乱她的呼。

        “……小坏。”

        但是……这袍子好薄啊，透着肉色，肌肤上贴着的金索宝石若隐若现，被咬得烂红的尖犹抱琵琶半遮面。

        顿了顿，商卿夜额贴着她的额，声：“……又又，今天的赔罪还没结束呢。”

        俞霜：……

        姑娘看呆了，剑尊又走过来，居高临下，神情淡漠，极像九天之上俯视众生的仙。

        商卿夜义不明地“嗯”了一声。

        “剑尊好看。”她忙夸一句，接着嘴嗫嚅两下，低声，“你，你要穿这个出去吗？”

        他一时竟舍不得分开，抱了她一会，才慢慢松开手，下美人榻。上还穿着碧金销魂索，一动，宝石与苏相撞、银铃轻晃，一齐泠泠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