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我过段时间还你。”

        “客气了，我先挂啦，有时间一起吃饭。”

        有的号码直接把他拉黑了，有的号码能打通，但一听到他借钱，就都糊糊起来，这也不怪他，父母已经把能借的亲戚都借了一遍，      人家没着还就不错了。

        “嗯，是我，萧湘。”萧湘沉默许久，“安薰，能借我点钱吗？”

，扔进垃圾桶，才掉脸上的汗。

        萧湘攥紧手机，对自己的心思有些自厌自欺，闭眼打过去。

        高中她没有零花钱，买教辅资料找安薰借钱时，她也没眨过眼，那钱还是她在大学勤工俭学挣的。

        我今天被警察带走调查车祸的事了，他们竟然怀疑我是凶手。

        明明你比我还要恨，你无数次的诅咒你的父母死去，你恨他们将你关进那所地狱般的学校，你说我们要离开这儿，离开这个令人厌恶的地方。

        她就没敢再给她说这些。

        夏日夜晚降临，从窗口来一阵热风，萧湘拿出手机，继续打电话。

        就没有再回复了。

        可姚昭还有很多话想说。

        ――发我一万，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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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之前不是这样的。

        萧湘今天找我借钱，我没借给他。

        可那天自己兴奋告诉她继承了多少遗产，足够一辈子吃穿不足，可以实现两人远走天涯的梦想时，还没没来得及再告诉她彩票的事，安薰就突然指责她冷血，没有同理心，父母刚走怎么就想这些事。

        打完了所有亲朋的电话，只借到了两千块，学费都不够，萧湘攥了攥手指，找出高中好友的电话。

        ―够吗？

        我要把那些房子都买了，咱们离开这儿，一辈子不回来。

        回到家，家里已经空无一物，能卖的都卖了，房子也在法拍中，颈边没掉的汗已经干透，抬都有一种涩感，萧湘靠在墙上，疲惫闭眼。

        “谁啊？”

        对面的女生十分爽快：“行啊，多少钱？”

        “谢谢。”

        回到家一直在跟房屋中介打电话的姚昭收到了安薰的消息，立刻结束了通话。

        姚昭眼都没眨就把钱打了过去。

        ――够。

        为什么梦想就要成真，你却变了。

        保险公司的赔偿到了，一人五百万，一共一千五百万，我可真是发财了。

        指尖在屏幕上划拉许久，也没拉下脸来打电话，来来去去，终于选中一个号码。

        “没事，你先用着，什么时候都行。”

        把手机扔到一旁，萧湘摸脸蹲下，重重吐了口气。

        这些话，如果是以前，她早就发出去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