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知！”

        “你认识我？”

        这样的善意，让她受若惊，以至于她察觉到这人难过焦躁的心情后，禁不住想是不是因为她，她应该更懂事一点，收到纸巾之后回报她些什么吗？可她什么都没有。

        “不想

        “不想回。”

        她不可以再麻烦别人了。

        “我家……不好。”

        陈宁安把糖进她手里，至于吃不吃那就是向妍乔的事情了，她无所谓。

        “是家里出了事情？”

        陈宁安笑着想，逗小孩真好玩，原来向妍乔之前总逗她是这种感觉吗？怪不得每次都笑得那么开心，很欠扁。

        有点麻烦了，她包里的现金不多，也不知在这个年代能不能用，大概是能用的，至少百元大钞是不会变的，但是然后呢，她会在这里停留多久？她没份证，开不了房，变成黑的她又能找些什么正经工作呢？

        陈宁安在心里咀嚼这个词，但她丝毫不觉得愧疚，她知又怎么样，她就是不想改，也没人能她改，从前成年版向妍乔在她还能装一装，现在却没那个必要了。

        这下反应倒大的。

        “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但是现在呢，我们多聊聊，熟悉熟悉不就认识了？”

        还警惕。陈宁安无趣的撇了撇嘴，忽的想到了什么，从包里掏出一颗糖来晃了晃，哄小孩似的语气：“别不高兴嘛，就是怕你一个人危险。”

        她实在没什么兴致，陈宁安问一句，她就答一句。

        向妍乔认识到是自己反应过激，那样太凶，对这么一个好心的姐姐她怎么可以这么凶呢？所以她低下，声音的向陈宁安歉。

        向妍乔发丝上的水已经被之前的卫生纸干了，但校服依旧不舒服的贴在上，如果不洗澡是会感冒的，这个姐姐也是，该让她回家了，好好洗个热水澡，然后忘记她今天帮助过的她。

        “拿着呗，拿颗糖又不会死。”

        陈宁安明白了，她这是回到向妍乔的高中时期了，时间线……雨天，还是在医院，大概是向妍乔的那个混父亲刚去世的时候吧。

        向妍乔歪歪，瞧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她爸死了，她连伞都没拿淋着雨到医院看了他最后一眼，在那之前，还捉到她的女朋友在跟男人约会……哦，现在是前女友了。她从医院出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好可悲，混到这种地步，连个安的人也没有。

        然后陈宁安来了，这个姐姐刚开始什么话也没说，只像是在躲雨，后来竟然向她探出了手，用很温柔的语气给她纸巾，还关心她小心感冒。

        “好冷淡哦，天气也晴了，你一个小朋友这样走不安全，姐姐送你回家？”

        她好没用。

        “高二，十七。”

脸，但很年轻，脸颊还有一点婴儿，显得有一点幼态，像高中生。

        “可是姐姐担心你的安全，要是见不到你平安回家的话，姐姐也会担心的，你不想让姐姐担心对吗？”

        向妍乔垂着，有点看不清神情，但大概是很惭愧的，她爸总是喝酒，把家里弄得一团糟，要不是邻居听见动静，恐怕死家里几天都不会有人在意。

        她不能给别人添麻烦，哭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所以她歉了，希望这能让那个姐姐好受一点。

        但陈宁安已经开始往外走，见她没有跟着，于是返回来十分自然的握住她的手：“总不能是你迷路了，找不到回家的路？要不要姐姐陪你去警察局啊？”

        “对……”

        “真的不用……”

        陈宁安觉得她这样好可爱，又起了点逗弄的心思：“只歉吗？本来只想送你回家，现在看来，你得请我去家里坐一坐了，不然我好伤心呢。”

        “还穿着校服呢，是高中生吗？几岁？”

        陈宁安一点一点的哄骗着。

        向妍乔到底是年龄小，她相信了陈宁安的鬼话，一声不吭的领着陈宁安回去。

        她想着想着，泪珠就在眼眶里打转，但总算憋了回去。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天晴了，不回家吗？”

        她看着现在懵懂的向妍乔，突然萌生了一种骗小孩的想法，反正向妍乔现在看着也不怎么聪明的样子，骗一骗又怎么了，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不，不用了。”

        “对不起……”

        得寸进尺。

        “嗯。”

        向妍乔愣住了，她指尖动了动，不知接还是不该接，其实她没有不高兴，也不仅是因为警惕，只是怕麻烦这个姐姐，一旦接受了善意，就会止不住的贪心，她不能这样。

        向妍乔觉得不对劲，但由于对方借纸巾的善意，到底有没有反驳，闷闷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