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五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果中数载。
连周天果中倒影的圆月都不曾运转至高天时。
不久以前。
“我想......请辞长史一职。”
男人在她跟前dao。
见她愣愣的,不曾意识过来之前,又补一句“那小兔我也送到郊外庄子去了,您放心,都是得力的。”
白乐正了正神色,眨了眨眼,dao:
“为何?”
“您shen子不好,得静养。小兔太闹腾了....”
“不,我不是在问小兔。”白乐摇了摇tou“――我是在问你,玉桂魄。”
为何要离她而去呀?
素来温文尔雅的男人沉默片刻,似是在斟酌着用词。
白乐起了点逗他的心思。
“是嫌例银不够?还是....嫌本郡主给你的‘赏赐’不够?”
“――什?!够、够的.....”
男人脸本就生得白,一红便涨得满面,说话都结巴。
见此情此景,她轻轻笑了,可是一笑便咳嗽“咳!咳咳....”
玉桂魄连忙上来顺她的背,一下又一下,口中还嘟囔着什么“那个庸医.....”
“行了,本郡主shenti自己清楚。”
“您清楚个甚么?若清楚还把自个儿折腾成这副模样,要臣说您就该――”
他忽然定住了,映在少女泛着笑意的眸里,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间又用上了这副带些严厉的语气。
可她又不是他那些吵闹的弟弟妹妹。
.....请辞长史后,也不是――
她淡淡dao“好啦。”
“不送你了,起不来。”
末了,她又有些紧张地一皱眉tou。
“那小兔你真托了稳妥人送走?”
“托了,应当....”玉桂魄想起那个吊儿郎当到把他都能惹生气的祖宗,心里也没底“....应当是稳妥的吧。”
玉桂菟总归是一族公主,那位不至于脱线到这都不认。
“那就行,你自个儿路上小心。”
没半点留念的样子。
玉桂魄坐在她shen后,苦笑几分,又觉得,应该。
他们本就该无甚关系。
就连这所谓郡主府中长史,也不过是他以仙术篡改的结果。
如今不过重回正轨。
可是.....
“郡主......柏月。”
最后一声,落得很轻。
轻到他不想让她听。
他的手落在她的背上,暗暗以仙术为她调理,感受着掌下那颗鲜活tiao动的心脏。
她是活着的,活生生的人。
才不是什么戏中人。
沉默只是片刻、又只是须臾,是九重天上的一瞬息。
“无论您择了谁....秦大人也好,赵阁主也罢。”
他定住。
明知这是捷越的,是无论shen为郡主府中长史还是玉兔族中嫡长,都不该有的话。
――可他最终还是dao了,一点点的,把那颗连他自己也没见过的心摊开来、抚平。
然后捧到她面前,想给她看。
“.......臣只希望,您平安喜乐。”男人低低dao“zuo自己,便好。”
她扑朔着睫,反问dao“zuo自己?”
“嗯。”
说出这般话的嘴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那是谁?
他悄悄摸了摸少女的发尾,柔柔地从他掌心hua过,不曾留。
“zuo您府中长史的日子,臣很开心。”话锋一转“但要臣说您还是慎重些好,秦大人古板、赵阁主....总之日子过得平淡些也无妨,找个老实人――”
她噗嗤一声笑了,转过shen来,捧起他的脸,打断他的话。
玉桂魄都没反应过来,时两边脸颊就覆上一片冰凉。
她的手总是冷的,所以他总爱给她多添衣服。
――下一秒,她便猛地亲了他一下。
拨开额前发丝,吻在额tou。
太突然了。
他连慌张都来不及。
“行啦,我家长史还是那么爱cao2心。”少女歪tou“最后一次了,这是给你尽忠职守的赏赐。”
“臣――”
“要走赶紧走,大男人磨磨唧唧的,看着心烦!”
她将他从她床上赶了下去....这话说得有点奇怪,可事实如此。
玉桂魄一个没留神就被她一脚踹了下去,几步踉跄。
还好她不晓得他的shen份,否则一介凡人给了玉兔族的太阴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