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本就不是雪。律早就和我讨论过，他认为那是被混乱扭碎的时空碎片。】

        脑海中，典似乎叹息了一声。

        “走吧。”他转过，“苍穹与海洋的混乱已经被你暂存，接下来去哪？”

        【14区上空出现大量乌鸦，特征是诡异眼球。上百万居民集神熵增，每分每秒都有数不清的人自杀。我们怀疑乌鸦不仅会让14区成为死城，还会迅速将灾厄从14区扩散出去。此外，人越死越多，乌鸦也越来越多，此消彼长的速度完全成正比。如果可能，请您本人来一趟。】

        安隅不懂史诗，他在呼啸的风雪中了鼻子，那些碎雪片仿佛会被他的意志控，自动绕开了他周，也绕开了上空比利驾驶的飞机。

        通讯功能恢复正常，终端里一下子冲进来数不清的消息。

        典似乎在分析取舍，没有很快给出回应，安隅不他，确认过那块收容着羲德的空间还好端端地在那里，从口袋里掏出狂震不止的终端。

        【风雪并非灾厄，而是守护的象征。】

        【降临沼泽。靳旭炎带着黑山羊一起归于热寂，但那里的混乱并没有完全平复，还存在大量碎片。】

        他说着轻轻勾起，低眸淡笑：“他还总是抱怨，每次醒来时如果在下大雪，就会感到很昏沉，哪怕雪停了也要疲惫好几天，就像感冒了一样。”

        安隅因为回忆中的最后一句话出神了许久，直到典叫了他好几声才回过神来。

        乌鸦，眼球。

        安隅环顾四周，错觉般地，他在一片碎雪片中感知到了当日独自飞向天际的羲德，又似乎在遥远的地方，另一片碎雪片中，看见趴在53区建筑楼杀章鱼畸种的凌秋。

        安隅愣了许久，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是典不久前的一段记忆。

        【你们原本是两个极端。】

        那些战报已经被小章鱼人预理过，按照重要程度打上了不同的标签，安隅认命地点开第一个“紧急”栏，竟然是搏发来的。

        他实在不愿去想为什么心俱损的搏又立刻奔赴战场了，只能迅速点开战报。

        “好，然后呢？要去其他畸泛滥的地方吗？”

        “也许他早已陪伴我一路同行，只是那时我们尚未相识。”

        【来自搏：14区请求增援。】

        被安隅捧在手中的书在风

        成为尖塔领导者后，他才终于知长官在畸泛滥期每天要承受多么可怕的信息洪，尽大好人唐风和任劳任怨的蒋枭已经替他分担了大分，小章鱼人又替他分担了剩下的一分，但他还是要不吃不睡、连轴转也看不完。

        秦知律站在塔天台前，“也许你是对的。每场风雪都在灾厄终结时迎来极盛，他又总在风雪极盛时醒来，而后风雪便迅速停歇。”

        【这些年来，守序者一直在清理超畸，但从未动手修复时空。人类想当然地以为那些时空是因为超畸死亡而回归正常，但也许并非如此，那其实是尚未苏醒的秩序在朦胧中的斗争。】

        安隅心颤了一下，他几乎本能地想到了诗人。

        【但又如同史诗一般。】

        【他曾经认真比对过你沉睡和风雪降下的规律，每当出现严重失序区或畸时，会有大雪，随后你会沉睡。人们总觉得风雪是灾厄，但却忽视了，风雪往往在失序区与畸终结时更加强盛。或许从一开始，风雪就是秩序镇压混乱的产物，秩序在修复时空时产生了这些错乱的时空碎片，这些碎片又因秩序的每一次活动而重新飞舞。】

        那双黑眸中划过一抹罕见的温柔。

至能看到关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