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忽然回,那双金眸掠过卡奥斯的脸庞——年轻的少尉
采集厂的千人围攻都没能得手,可这次超畸竟只用一个人去突袭,而放过了其余的二十多位军人。这一串作就像在刻意保护驻军中的什么人,可人人都知卡奥斯是他的孩子,就算他刚才唯独留下卡奥斯一个,卡奥斯也不会因此被怪罪。
卡奥斯只好也随着后退了,他恶狠狠地盯着西耶那,许久才收回视线,举起双手说:“我们这些人其实都过梦,不止一次,很多人都记不清究竟有没有答应过了。几位大人,我们还是分开行动吧。”
秦知律大步来到他边,抬手掀起他的风衣下摆,又将刀插回他腰间。
太快了,一切都好像只在一两秒内。一名军人受到神控制,再次对安隅出手。
那双黑眸无甚波澜地扫过周围其他人——其他军人一个赛一个地脸色惨白,直到一两分钟后,才终于有人反应过来,招呼着大家后退远离安隅。
“我父亲不是超畸!”卡奥斯一把挥起了拳,嘶叫着直接朝西耶那砸了过来,他动作快得惊人,旁边的军人没拉住,但当拳来到西耶那边,西耶那却轻松地躲开了。
秦知律面色冷峻地收回短刀,而刚才那个突然要推安隅跌落冰棺的军人已经僵直着倒下,自己被吞没了。
军人们立即挪开视线,卡奥斯边站着一位稍年长的军官,他一把捂住卡奥斯的眼让他转过去,低声斥责:“别看了,你没看到他的下场吗?”
西耶那冷笑了一声,“别人回驻地,但卡奥斯可以留下。毕竟那可是狄斯夫上校,除非99区的人用光了,不然他应该舍不得拿儿子先士卒。”
“不会的,这不是刚刚才挖出来吗?”西耶那冷冰冰地看着他,“狄斯夫上校把这个可怕的东西瞒了二十七年,某种意义上就像这玩意的主人。二十七年前他没有死在这东西上,如今更不会。”
他虽然将刀插回了安隅腰间,手却一直没有从安隅的风衣中收回来,看上去像在握着安隅的侧腰,但指尖始终没离开刀鞘。
“好。”秦知律抬了抬下巴,“找些建筑废材重新把这东西遮起来,派人在旁边盯着,注意安全。”
卡奥斯闻言,刚刚平复下的神情再次变得凶狠狰狞,他一下子从腰间出枪,子弹上膛直指西耶那,“你!”
她说着用力跺了跺靴子上的积雪,“不知这东西有多深,是否通过地底和采集厂相连。”
那只手失去了手套的保护,很冰,隔着薄薄的衣衫,冰得安隅打了个寒颤。但他握了一把安隅的侧腰,安抚似地,安隅又很神奇地稍微平和了下来。
“不是暗示,是合理猜测。”西耶那神色平静,“如果它在地下深层能连通99区的一切,你父亲就是通过这玩意汲取99区的混乱吧。”
“好了!”他的队友拦下他的枪,“就这么办吧,你还是负责跟着几位大人,和队里保持联络。”
秦知律对他和西耶那的矛盾毫无插手的兴趣,交代完后转便走,而过时,安隅低声:“长官,超畸的行动逻辑有点奇怪。”
“是。”
卡奥斯突然一把挥开旁人,双目猩红地瞪着她,“你在暗示什么?!”
而在他定点穿越前一瞬却忽然觉得腰后一凉,像有一只手掀开了他的风衣,那一刹那他神经都要炸了——那只手的主人比他的反应更快。他站稳,却见空中一寒光折过,一条人类的手臂洒着鲜血在空中划出一弧线,绵绵地砸在冰棺上,转瞬便被吞没。
正要朝西耶那第二次挥起拳的卡奥斯愣住,呆:“刚才发生了什么?”
安隅瞪着那人不久前站着的空地,轻轻着气。
“放心。”秦知律声音很淡,只有这两个字。
安隅看着西耶那的动作,突然感觉后有一风,他顷刻间汗倒竖,受本能驱使瞬间退开了十几米!
卡奥斯浑僵直地打着颤,泪水顺着那人的掌心下来,他颤声:“我父亲不会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