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有意义。”秦知律语气平和，“无法彻底阻止她，就像无法摆脱这场愈演愈烈的灾厄。但只要存续着一天，就必须尽量zuo一些应对，哪怕大家都知dao那只是无谓的抵抗。不然，这二十多年来，你以为人类又在干什么呢？”

        话音落，整座小木屋都陷入了死寂，就连啜泣的吴聚都消了音。

        沼泽shi热的风从窗外chui进来，将外面腥酸的尸臭味也带了进来，贯透了这间小小的庇护所。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秦知律收了枪，仿佛意识不到自己说了多么可怕的话，淡声dao：“看来莫梨只把自己的创造者当成工ju罢了，没什么价值，带回去吧。”

        回程的飞机上，气氛依旧压抑。

        自从秦知律说过那句话，上峰和研究员仿佛连看他一眼都不敢了，一直将视线缩在终端屏幕后。

        安隅在机上收到严希的消息：“律有情绪异常吗？黑塔收到紧急通讯，称律在得知云岛上有唐如和秦知诗的ai替shen后，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情绪波动。”

        安隅回复dao：“没有，长官一切正常。”

        严希：“请别隐瞒，律对全人类命运至关重要，即使他出现了情绪波动，也只会得到ti贴的呵护。”

        安隅依旧对答顺畅：“我明白，但是真的没有，长官始终如此。”

        严希：“据说他表现出了强烈的对这个世界的绝望。”

        安隅扭tou看了秦知律一会儿，低tou打字dao：“在我的认知中，长官从未否认对这个世界的绝望，而且，整座主城似乎只有他一个人在正视绝望。”

        秦知律忽然伸手过来拿走了安隅的终端。

        他飞快扫了一眼聊天记录，“知dao自己在说什么吗？再多说几句，整座黑塔都要被你吓死了。”

        “我在gen据对您的认知来回答问题。”安隅茫然dao，他顿了下，低声dao歉：“抱歉长官，我确实没有多zuo思考。”

        “对我的认知……”秦知律自语般重复着，他看着他，片刻后忽然勾了勾chun角，“还没怎么着，尾巴要翘上天了。”

        安隅困惑dao：“您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知律把终端扔还给他，“维护长官，继续保持。”

        严希不再发消息了，秦知律也闭目养神，安隅安静坐了一会儿后，独自去到后面单独关押吴聚的密封舱里。

        吴聚仍然缩在墙角，在安隅进去的刹那，她下意识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脸，使劲往墙角里缩。

        安隅在她面前的地上放下两条能量棒，“填填肚子吧。抱歉，出来匆忙，没有带我店里的饼干。”

        吴聚闻言shen形僵了一瞬，但仍然维持着抵chu2的姿态一动不动。安隅也不再出声，就在对角线的另一tou坐着刷终端，等到他把蒋枭那段“扮演”他的小丑视频无声循环了十几遍后，终于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拆包装纸声。

        安隅低tou看着终端，极轻微地勾了勾chun。

        吴聚小心翼翼地啃着能量棒，许久才低语dao：“我认识您的，您是角落面包店的老板……只是我没想到您还是黑塔的人……我，我很喜欢您店里的产品。”

        安隅依旧没抬tou，继续对着终端随口回应dao：“谢谢，你之前说过。”

        “说过？”吴聚愣了下，半天都没出声，许久她又dao：“您店里又推出了饼干吗？真好，只是不知dao我还能不能吃到了。”

        安隅手指在屏幕上停顿。

        几天前，吴聚第一次出现在店里，大大方方地站在他的小黑板前，赞扬了饼干盒子的产品文案。

        他的直觉没错，吴聚的人格不仅与前一日来黑塔报案时不同，就连和更早之前去他店里买面包时都不相同。那日来店里的，也不是她。

        安隅收起终端看向她，“当然可以，你只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黑塔不会追究你的。新出的饼干盒子会长期供应，欢迎你随时来购买。”

        见他抬tou，吴聚又卑怯地低下tou遮住了脸，“过一阵子吧，每次出了新品，排队总是格外长。”

        安隅漫不经心似地问dao：“您每次买面包都是来店里排队吗？”

        “当然。黄牛价太高了。”吴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