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问题。”
她的声音也沉了下去。
男人错愕，不由自主地站直了些，“什么啊？”
“基因pei型是哪来的？”
男人dao：“这我就不知dao了。但我猜，集团一直在资助人类最ding尖的基因科研项目，拿到库数据不成问题。”
阿非沉默片刻，“试剂盒原理？”
她好似惜字如金，不肯多说一个字。
上面不让解释太多，可男人仿佛不受控般地回答dao：“经过特殊培育的金鱼畸种，提升了对孕妇的感染率，但如果腹中胎儿基因熵很高，就能保护母ti不受感染。”
楼梯间安静了足有一分钟。
“怎么止损？”
“这……这我不能说……”男人的表情开始扭曲，像在被两gu力拉扯，细密的冷汗从脑门上渗出，他喃喃dao：“知dao太多不是好事，不该你知dao的事别问，不该看的东西也千万别看……”
他没有说完。
安隅的意志再一次发生tiao跃，这次的宿主shen材格外瘦小，工服穿在shen上晃晃dangdang，像个巨大的麻袋。
17岁的小宇才被父亲卖入工厂两个月。她此刻趴在铁门上，透过门feng睁大眼向里面看。
备品仓储室里摆满了装尸袋。
从tou到脚严密防护的工作人员正逐个拉开装尸袋he查id，每he查一个，就从尸tishen上取回ying币，把拉链一拉，拎起袋子丢进垃圾dao。
长而狭的垃圾dao直通地底，掩埋着饵城的肮脏。
在拉链拉开的刹那，透过小宇的眼睛，安隅看见了袋子里的女尸——厚腻的鱼鳞遍布全shen，下ti半人足半鱼尾，女xing耻骨的bu位狰狞地长着一只眼。
尸ti已经瞑目，唯独耻骨的那只眼还瞪视着防护服背后的那些人。
一个防护服叹气dao：“概率最高千分之七，最低千分之二，测了快一千人了吧，竟然没有一个成了。”
另一人dao：“对个人而言，命中概率太低了，她们到底是怎么肯的啊。”
“概率是夸大一百倍告诉她们的。饵城人就是蠢，自己也不想想，怎么可能有那么高的概率。”
小宇攥着刚签好的同意书惊恐地向后退，脚下一ruan，突然撞到一个人。
浑shen的血ye凝固在那一瞬。
她回过tou，看着站在shen后的高大shen影——防护面罩遮住了那个人的五官，只lou出一双死气沉沉的眼，那双眼睛盯着她，像是在盯着什么不该落在桌面上的小飞虫。
可以随意捻起，再搓碎。
……
四个宿主的记忆循环往复，无论安隅如何努力，都翻不到基因鉴定的那一天。
痛苦的记忆已经被大脑自动掩埋，除非找到能够唤醒她们的东西。
在不知第多少次循环到小宇shen上时，安隅透过门feng向藏尸间里看去，视线忽然锁定一chu1。
——那是一个脏污的蓝色垃圾桶，工作人员每he对一ju尸ti的shen份，就会将尸tishen上刻着id的ying币丢进去。桶里已经有上千枚ying币，在其中几枚上，他察觉到了一丝似曾相识的意识残余。
这些ying币和那些姑娘一样，见证了所有罪恶。
在又一次循环到沈荷shen上时，安隅趁着她把内衣和ying币丢进包里，意识tiao跃进那枚镜面似的ying币。
嗵！
刺眼的试验灯让cao2作台上的女孩慌乱地偏过tou，在偏tou的刹那，手中攥着的ying币似乎硌了她一下，意识深chu1一阵抽痛，像有什么东西突然钻了进来。
“胎儿已经成型，我们现在进行基因熵测试。”
“好……”
沈荷的脚在cao2作台上轻轻蹭了蹭。防护服后的声音是个男人，赤shenluoti地躺在这里让她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她的小腹已经轻微隆起。
她tian了下干裂的嘴chun，“那个……不是说，人类科技还没办法测量胎儿的基因熵吗？”
“是的。因为胎儿从形成开始，基因熵会逐渐升高，直到出生才彻底稳定。”
“那你们要怎么……”
“研究发现，高基因熵的孩子，即便还没发育完全，也会保护母ti。”
那人说着拧开水瓶，将里面的透明yeti泼出，一条hua溜溜的金鱼被他倒在掌心，在防护手套上抽打着尾巴。
沈荷下意识朝他的手心看去。
“别动。”
冷冰冰的命令。
沈荷愣了愣，她隐隐感到有一丝不对，意识深chu1也像是突然多出一种想法，在提示她挣扎。
可她没有行动。
一切早已注定，穿防护服的医生取来一把手术刀，在她下腹剖开一dao口子。
剖口小而浅，只划破了浅层pi肤，像寻常采血。
可紧接着，一个冷腻光hua的东西贴上她的伤口，狠狠地一口咬上来，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