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他说着,看向窗外迅速昏暗下去的天色,“我们应该快要跟宁汇合了。”
“那就这个吧。”安隅说着,从柜子里翻出一长长的橄榄色丝带,在罐颈绕了两圈,打个结,抬手在了安的脖子上。
祝思忖:“或许只是有一点类似的想法,但在这里被放大了。”
暮色降临,空旷的城市中忽然出现了一群女人。
橄榄色的眼瞳有片刻失神,而后又重新灌注回神采。
“请神赐予我高基因熵的后代,让它得居主城,让它为人类创造更高的价值。”
“别后退。”他环视着靠近的人群,轻:“你的意志不像你想的那样薄弱,不要轻易屈服。”
片刻后,她们果然又回到了子上。
在安快要退到后的雕时,安隅伸手拉住了他。
清凉的气味忽然覆盖住了周围的腥臭。
在进入这个里空间后,他们都跟着不同的人,在日落之时,来到了相同的地方。
安的兜帽几乎把宁的也罩住了,安隅听不清他在对安说什么,只看到安从宽大的袖子中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宁后背的衣服。
她们都和许双双一样年轻,得的服装举止透出主城人份,她们从四面而来,形成一个圆圈,步步靠近这雕。
他们踩着日落,跟在许双双的后来到了教堂背后的主城中心。
语落,他终于在人群中看见了祝和宁的影,另一个方向,披散着瑰红长发的舞也正走来。
――她们就像祈愿币上镂刻的锦鲤一样首尾相连,双眼紧闭,如水中之鱼般绕着雕螺旋向上游动,在红光中搅起一圈又一圈无形的旋涡。
许双双此时已经走入祈愿的人群,她站在最内圈,带着憧憬的微笑仰望那雕。
她们集唱诵:“为更优质的生育,为更稳定的存续,为女背负起应尽的责任。”
宁立即蹲下抱住了安。
神净化的蝴蝶只拉下了刚漂浮上去的几个人,被拉下的人神情涣散,转眼又没入祈愿者中,再次开始唱诵。
淡淡的两个字,安却忽然觉得手臂很沉,在空中僵持片刻后,竟真的放下了。
后那通天的雕忽然亮起,血色的光晕点亮了夜晚,红光映照着每一位信者的眼角眉梢,在所有人激动而虔诚的注视下,雕周围忽然出现了一圈又一圈环绕漂浮的女人。
雕四周漂浮的信者在那双眼眸中游动,他的嘴开始张张合合,尽没有发出声音,眼神却逐渐涣散。
舞从人群中挤出来,皱眉:“太荒唐了,主城的女人竟然会这么想?”
随着游者数量增加,诡秘的絮语更加嘈杂。
安隅深一口气,许久才和缓地又解释:“抱歉,这个之后也许会派上用场,先别摘。”
冲天的恶臭从雕下面的地底散发出来――就在此刻他们的脚下。
*
安隅抬向上望――高的女人逐渐长出了鳞片和鱼尾,再向上,她们已经和地下埋藏的尸没什么两样,下完全鱼尾化。
一只又一只蓝色闪蝶从衣袖中飞出,在空中忽闪着荧荧的光点,他在自己创造出的那片雾气般的光晕后微笑,几只蓝色闪蝶向上飞舞,飞到闭眼游动的安边,落在他的上,翅膀翕动。
舞伸展出瑰色的长发,托着安的,让他轻柔落地。
宁迅速拨开人群往这边跑来,“安!”
安睁开了眼。
如果安隅没记错,这里本应矗立着主城最高的一栋写字楼,但此刻,那里却是一通天的石膏雕――上雕琢着一圈又一圈环绕向上的锦鲤,仰望去,望不见。
甚至不需要去挖,安隅用脚尖碾了碾,那本应坚的石砖感塌,隔着薄薄一层石板,他仿佛踩在了什么人的脸上。
诡异的红光几乎燎到宁的发梢,可他周却忽然生出一方宁静的气场。
安立即伸手抓向那莫名其妙的玩意,却见安隅眼轻抬,“别摘。”
紧随其后,站在最内圈的祈愿者接二连三地腾空,向那雕漂浮去。许双双念诵完最后一句,也终于闭上眼,入了那浩浩向上旋转游动的信者。
在无尽重复的祈愿声中,安也终于缓缓仰起,望着那通散发红光的雕。
他把一张厚实的烘焙纸剪开,贴着罐子内铺了好几层,然后把小罐子在安眼前晃了下,“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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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扑向安的一瞬,安已经闭上了眼,脚尖轻盈地,衔接在最后一个女人后漂浮而起。
青在安隅的手臂上暴起,那双金眸中的红光愈。
酱罐。
“此生微小,与神,所爱与所求,皆可为后代献祭。”
絮语声不仅更大,也更为密集。安的开始颤栗,仿佛不受控地向后退。
安隅捻起一枚最小号的银色罐子,是用来装蜂蜜的,只有四分之一巴掌大。
中央教堂忽然响起钟声――那是主城每晚夜祷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