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男人点燃一烟：“跟女友，想几次；跟老婆，想明天早上吃什么。”

        “晚安！”

        路弥突然出声：“微信是我电话，158那个。”

        爱完还能爱吗？

        路弥抿嘴不语。

        路弥情急反击，反落入圈套。男人笑而不语，关灯睡觉。

        “这对爱人和妻子都不负责。”

        “……你不愿意就算了；反正……算了吧。”付砚收回手机：“我先走……”

        “那又怎样？”他很无所谓：“找个爱的当情人不就得了？”

        “嗳，你上床的时候，会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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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弥打哈哈。

        他笑着说：“当年你把我删了……眼下正好碰到，以后也有个照应。”

        她愣了愣。

        人这一辈子，能真心爱几个人？……

        ……

        她用被子蒙住。

        路弥不喜他这幅过来人的调调：“祝你以后和不爱的人结婚！”

        无意识的，她喊出了当年两人之间的昵称。付砚低下，“嘿嘿”两声。路弥也觉得不好，不再说话。

        “晚安。”

        路弥不以为意。她拿过手机准备看时间，发现微信有新消息提醒：

        “你以后不会再约了吧。”

        会爱多久？

        “加个微信吧。”

        男子很不屑。“这女人啊、一旦陷入爱情，女也变修女！——“我们男人可不一样、上谁不是上啊？——和爱，分得很开。”

        “关你鬼事！又不是偷你的心！”

        路弥不敢看他，只是手。

        “我好的，”路弥抢白：“你也好的吧？五年不见，付先生越来越帅了。”

        “说不定——”

        路弥在床上，一边被一边想。炮友是老相识，知她的点在哪儿。偏偏他今夜也是个有心事的，了许久都提不起兴趣。路弥眼里黏糊糊地腻，被搅成了半固，却还不见高。草草了事之后，两人并排坐在床，不像刚刚打完炮的情人，倒像是纯聊天的老友。

        “给想要爱的人以爱，给想要家庭的人以家庭——两个都想要，未免太贪心。”

        路弥简直无话可说。

        “等一下。”

        手洗得相当干净。隔着镜子，路弥看到对面的男人也准备离开，心中密密麻麻漫布上不知什么情绪。总归是要走的。她想，随即释然了。

        ……

        付砚走到出口的防警示牌旁。临了，他停下，回看路弥。

        “那就得看是跟谁。”

        旁边那个好事的凑过来瞧：“哟、HeartStealer、谁呀这是——还偷心者——酸不酸呐哈哈哈！”

        “欸——”男子伸出食指摇了摇：“晚安只能对心上人说。”

        男子也笑了。路弥打了一下他的胳膊，他报复以挠胳肢窝。两人嘻哈玩闹，连最后一丁点旖旎的心思都没了。春夜寂寥，路灯的黄光打进窗。路弥盯着床尾自己乱动的脚巴丫，边人忽然问：

        “什么歪理……”

“哦……”男人顿了顿，犹豫着说：“你……”

        路弥被逗笑了：“跟约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