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连姬抬眼,启反驳:“不躲他,难我还从了他?”
纪瞻清洌的眼睛盯着她,一本正色:“不放心。”
卫连姬这情态,分明就是知太子对她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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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半个月都歇在书斋,早上天还蒙蒙亮他又上朝去了。郎君了新任宰相,夫妻俩半个月都没能好好说上几句话,更别提同床共枕、缠绵交颈了。
最近每晚回来都已月上中天,卫连姬和小思远在寝房睡得酣甜,纪瞻不忍扰他们好梦,回府洗沐后就随意歇在了书斋。
继而又嬉笑:“多少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心眼怎么这么小。孩子都给你生了,你还不放心我。”
纪瞻向门外目巡一圈,轻声阻止:“连姬,别闹。”
“太子是聪明人,知什么该,什么不该。”卫连姬眸中幽静,淡声:“我也不住别人的心。”
卫连姬噘嘴起颊边一绺发丝,悠然:“我还小呢。”
纪瞻站起还没开口,卫连姬就扑过来抱住他劲瘦的腰,嫣然一笑,甜甜地唤了声:“瞻哥哥!”
卫连姬也算是公主中的一清了。
纪瞻侧过了脸,眉紧拧,慢吞吞说一句:“我心里不舒服。”
卫连姬咯咯地笑,笑声清脆:“不连哄带骗,我能得到你吗?”
他忍不住开口问:“太子的心思,是在我们婚前就有的吗?”
纪瞻心中赧然,按住她乱摸的手,柔声问:“那会儿你怎么就挑中了我。”
纪瞻只当她默认,又问:“你当初和我在一起,是不是也有想躲避他的意思?”
每年的宴上,她都刻意避着太子,起初纪瞻以为是兄妹之间碍于男女大防,所以避讳。
“今日殿上那么多年轻进士想给我敬酒,我可一个都没搭理。”卫连姬作委屈状,自嘲地叹了口气:“我守规矩,守得都不像个大卫公主了。”
旁人不易察觉,但纪瞻心细,又对卫连姬的事格外上心。
坚贞不屈四个字念得尤其重。
纪瞻双手回抱她,好笑:“都多大了,还撒,不害羞。”
卫连姬低不答。
她的香,纪瞻被撩拨得气息不稳,又气又笑:“你就会说好听的哄骗我。”
可后来发现,只要有卫连姬在的筵席,太子的目光总会不由自主地落在她上。
大卫宰相官服是一袭紫袍,佩玉饰腰带,以区分官阶高低。这样沉郁偏冷的颜色穿在纪瞻上,更衬得人如白玉,清贵优雅。
她的手悄悄伸到他下摸索,拉长了腔调戏谑:“坚贞不屈的……纪大才子。”
这日,斜阳向晚,黄昏暮色,内朝官员三三两两从中下值回府,而卫连姬乘着车慢悠悠地往皇城里赶。
“不想啊。”卫连姬随意笑了笑,凑到他颈下胡乱地亲着:“只想你,有瞻哥哥满足我就够了。”
这又吃得哪门子飞醋。
“我快饿死了,哥哥喂喂我吧。”卫连姬撒着,起饱满的,贴在他膛上磨蹭,柔的手指划过他腰腹的肌肉,且越来越
卫连姬噗嗤一声笑,贴上去调侃:“那我让你舒服、舒服?”
卫连姬到达殿中省时,殿内只有零星几个朝臣还在灯下翻阅公文案卷,见华阳公主来,赶忙上前行礼,妥帖地告知纪相公在中书省的书馆办公。
大卫公主位尊倨傲,大多美貌风,成婚后鲜少有只守着驸一人过日子的。
沈相公告老还乡颐养天年,纪瞻被任职为中书令,掌中书省。
纪瞻形端庄,正坐在书案前,理朝堂和地方呈上来的几摞厚厚奏章。听见声响,刚想斥问,一见来人,面上的严肃立时少了三分,眸中泛出清浅笑意。
眼波盈水,款款过他的清眉俊目,修颈宽肩,说着手就伸进他腰腹的衣衫下摸:“哥哥,你这官服真好看。”
“你长的最好看呀。”卫连姬回得理直气壮,勾抹胭脂的眼尾微微上翘,笑地看着他:“纪瞻,你知不知……”
纪瞻不好再板起脸与她计较,顺势搂住她细细的腰,低声:“你这子弱弱,连我都受不住,你还想什么。”
见纪瞻俯眼,神情温柔,她脸上的笑容甜甜媚媚:“其实,当初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
卫连姬心里不乐意极了。
今日太子一人赴岐王宴会,未带妻妾,视线一直偷偷追随她的影。
卫连姬摆了摆手,示意朝臣各忙各的,命侍女候在外边,一人摸去了纪瞻所在的书馆。
中枢政务繁忙,纪瞻又是刚接手,整日早出晚归,忙得不见人影。
纪瞻被堵得哑然。
在门上轻叩两下,不等主人发话,她径自推门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