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侍人的驸能说什么。得太多了，指不定你哪天厌烦了，就要休了我。”

        卫连姬低，用漠然仿若不关自的口吻:“我不长记自作自受，又没折磨你，你生这么大的气干嘛？”

        纪瞻沉静反问:“你说呢？”

        卫连姬的心里一瞬间如同被什么柔的东西满了，她刻意忽略这种温柔又缠绵的感觉，不敢回应、不敢沉迷。

        只是，幽艳的眸子，无端端涌出了水波，凝聚在一起，雾气蒙蒙，泪光点点。

        她咬着，睫都濡了，人还是不肯作声，倔强又可怜。

        纪瞻不忍心再和她争执，曲膝半跪在小榻前，从上到下将人打量一遍。

        他摸上她比之前更细、更窄的腰，温声:“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用膳？”

        卫连姬乖巧地任由他摸，小声说:“天热，吃不下。”

        纪瞻在她腰上轻拧一下，笑了:“就是要有人督促你才行。”

        “好了，我今天就跟你回去。”卫连姬的态度也彻底了下来。

        她抓住他的手，出一点俏的笑:“纪瞻，你是不是想我了？”

        纪瞻不语，只抬起她的手背，在上面重重亲了一口。

        明明什么过分的举止也没，卫连姬却腮颊飞红，心儿怦怦得厉害。

        温情脉脉的缱绻中，纪瞻似是想起了什么，肃容:“连姬，沈相公的那个孙女，沈英英的事，你听说了么？”

        卫连姬不解，以目询意。

        月湖山庄位于长安西郊，与长安城区相距百里之遥，她来避暑散心，除了一些曾提过的朝臣、幕僚偶尔会飞鸽传信，汇报一下朝堂上的近况。

        至于长安城的趣闻消息，卫连姬是没有命人特意去打听的，她脾气大，下人们没事也不敢在她面前多嘴多。

        纪瞻缓缓述:“长安城里都传开了，沈娘子与一个姓周的书生相好，因遭家族反对，故而夜奔情郎。”

        “沈娘子抛下千金之躯，临街卖酒，周书生也舍了文人架子，在小酒坊里当起了跑堂，些洗碗刷碟的打杂活计。两人贫苦过活却伉俪情深，一时之间在长安传为美谈。”

        卫连姬心中惊诧，但仍不声色地询问:“这事，你怎么看？”

        纪瞻思忖:“沈家在长安也是有有脸的世家，沈娘子这样冲动行事，也是打了沈家的脸。沈家断不会坐视不理，肯定要给两人一个交代的。”

        卫连姬点赞同:“木已成舟，怎么交代，闹得这样沸沸扬扬，沈家还能棒打鸳鸯不成。”

        她蹙眉叹息:“英英实在是太莽撞了。”

        纪瞻思虑片刻，揣测:“沈娘子单纯率真，怕是那周书生别有用心。”

        思及此，卫连姬就忿忿:“这么些个酸腐文人，不把心思用在科考功名上，反倒是想着法的攀高枝儿，蛊惑权贵。”

        她讥诮而笑，眉眼间的一抹艳色动人、也压人，出上位者惯来的尊严与高傲。

        “也不想想，以色侍人者，能得几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