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对视一眼,王嫄等他走来,自然而然地缩到他怀中,寻思着在腰间摸了两把,仰起脸,眉尖微蹙,“哥哥瘦了。”
王珣从车上刚下来,守门的婢女上前来迎,秋末的天带着几分初冬的沁凉寒意,王嫄披着件白狐轻裘,聘聘婷婷地立在门外。
不过王嫄一向并不在乎这些,只是好奇,王珣是了什么,能让王家对兄妹相恋这有悖理的丑事睁只眼、闭只眼,不再追究。
、你绝了后?”
王家主惊在原地,遂吩咐仆人请来郎中察证。王家自备有妙手郎中,很快赶来,为王珣细细切过脉后,先是一惊,而后平复,不敢直言,只言又止地问:“郎君近来可有误食虎狼之药?”
早听说谢二公子是自戕一刀,母亲同意他与亡国后的晋陵公主再续夫妻旧情。
好在被赶出家族也是私底下进行的一桩秘事,并无多少人知,重返王家也不算太丢脸。
王珣休养几天后,待缓过来了,在这日一早来接王嫄回去。
“怎么我王谢两家的郎君都这么堪不破情关呀!”王家主一拍桌案,长声叹息:“谢二丢了半条命追回晋陵,好歹现在有了子嗣。你这倒好,自绝后路,一辈子就守着一个女郎,还甘愿一生无子!”
他坐定在檀木椅上,喝了口茶缓了缓心神,开口斥骂:“三郎,你是琅琊王氏最优秀的嫡系孙辈,祖父苦心栽培你多年,本以为你冷心冷情,却没想到你竟为了个女郎如此糊涂啊!”
一碗绝子汤灌下去,需要几天时日接受药效,会疼会痛,难免会有不舒服。
王珣并不想说与她听,多添忧虑,只微微一笑,搪:“近来胃口不好,没什么大事。”揽着她进了院,移了话题,“东西收拾了吗?衣饰脂粉什么的不用带了,我给你备的有。”
王嫄想着,王珣该不会这么傻吧。谢二是谢夫人的爱独子,王珣这娘早死、爹不爱的,若是伤了残了,后母和兄弟说不定还会趁人之危、落井下石。
王珣咬牙,艰涩地回:“服了绝子汤。”
王珣淡然一笑:“阿珣不求青史留名,但求问心无愧。”
王珣额重重叩地,眼角一滴泪无声落,“谢祖父成全。”
王珣叩地不起,言辞铮铮:“阿珣有错愿受惩罚,可还是那句话,王珣可为家族荣辱肝脑涂地,但求婚事能自主抉择,请祖父成全。”
明明那天走的时候还好好的,今日一见,人竟清瘦不少,脸色也有些苍白。
他回信说是没事,不用挂心,可王嫄心里边总有点担忧,一连几晚没睡好,待真正见到了人,才把悬着的心放进肚子里。
——
王家主观郎中面色神情,已知王珣所言非虚,垂叹了口气,挥手命郎中退下。
临走时来人却话锋一转,是家主还有赦令,允她恢复族籍,可自由往返王家。
前几日王家主就派人来过庄子上,疾声厉色将王嫄呵斥一顿,警告她往后要安分守己、少惹事端,王嫄一脸莫名其妙,但也不敢直言反驳。
无可救药,无药可医。王家主摆了摆手,丧气:“罢了,罢了,终是我老人家年纪大了,不住你们这些不肖子弟了。只要别惹出事来,唉,随你们去吧!”
王珣抬袖抹去面上的汗珠,静静地微笑了:“女郎不在乎多少,有一人能懂便好。我和王嫄是生错了辈分门第,有血脉之亲,但这并不妨碍我敬她、爱她。”
世家的家主向来是威严不容挑衅,命令不得忤逆,如今王家主大发慈悲主动改口,王嫄惊讶不已。给王珣递了口信去问,他只叫她安安心心好好待着,得空便来接她回清澜院。
王家主听到他直言不讳心仪庶妹,更是恨铁不成钢,厉声劝告:“三郎,你可知,纵使你这一生功成名就,将来也要受人非议!”
“差